“老爷夫人双双机敏过人,事事深谋远虑,未雨绸缪之术为雪鹰平生罕见,实乃将相良材中之翘楚,却不得不因着九五皇尊屈膝俯首与老妪,还死不得寝,真叫人不甘心呐。”只听雪鹰狠狠的说。
如此盛赞,倒叫柳钰对无缘见他们一面而深感遗憾,嘴里却故作愤恨道:“银子一给,牢门一关,可就是另一座皇宫了,里面牢头最大,串通好了的话,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周家实在可恶!那个周梓云与红樱姐姐是有仇吧?!”
“你别说,还真有仇,”雪鹰轻轻捻了捻眼睫,“我也是扮成红樱以后才发现,周梓云跟红樱都喜欢现任吏部尚书、贵为国戚的林慕大人家公子林兰渊。这林少爷倒是个风趣的主,颇得皇上赏识,且唯一一个亲妹妹还是当朝皇后,恐怕要不了多久,吏部尚书的位子就是他的了。你要是上京,一定要见见他。”
柳钰摸了摸细细的鼻梁,狐疑的看着她:“别岔开话题,如果说你是右护法,红樱是左护法,柳……我爹爹是楼主,那么当初你们青衣坊三个管事儿的就已经死了两个。所以,现任的左护法和楼主是谁?”
柳红樱“嘶”了一声,上下扫了柳钰几眼,可能最后是碍于柳钰姓柳的情面,没当即掀桌子,哼唧了半天才说:“左护法是三年前悬空的,红樱的死和之后我在外的顶替,楼中高位之人皆知。所以红樱头七一过,便让她生前最器重的下部雪鹤顶上了。至于楼主之位,目前依然悬空。”
“那岂不就是说楼中的事全由你二位护法打理?”柳钰边说边摸出茶杯玩起了叠杯子的游戏。
“哪轮得到我们啊。一般的宗派确实是护法仅次于帮主,但我们四大江湖势力近百年来都引用着上古的部落旧制。楼主不在,有大祭司接管楼中事务,大祭司之下还有祭祀,祭祀之下才是我们护法。护法是楼中高位塔的最底层,也就是说在我们二护法之上也包括我们在内的五个人,组成了整个楼系的核心。四大江湖势力,一共二十人,这二十人也是五国之中武功造诣最巅峰的人。”
伸手将一个镀金边的玉杯轻放在下面的稍大青瓷杯上,柳钰沉声继续问:“那当今四大江湖势力的楼主、大祭司、祭祀、护法都是谁?”
雪鹰明显没料到柳钰会这么问,面部一僵就青了脸:“四大江湖势力之所以成为五国人人敬仰向往的神话传说,原因之一就是它们的神秘性,更重要的是四国一旦开战,四大江湖势力将是国家防线的最底线,如此重要的武器,于情于礼都应该藏起来不是么?所以摊开了讲,除了青衣坊情况外,其他三楼中所有核心人物柳钰都不知道是谁。而之所以我知晓青衣坊的情况,也仅仅是因为我是核心人物的缘故。我只能告诉你,青衣坊的祭祀大人是银枫小姐,江湖人称“玉面观音”。至于大祭司,我就是说了你也不一定见得到他,他叫凌淮,江湖人尊称他为‘公子凌’。”
“柳银枫看似一阵风都能吹倒,她也会武功吗?有多高?”柳钰小心翼翼捏起一只羊脂玉的工艺杯,让它带着满身的刻纹卡进了一只银杯里。
“银枫祭祀的武功程我现在也不得而知,不过每次她都会接到在我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任务,而且总是很快就能做完,毫不疲累,看上去似乎很轻松。毕竟核心人物的武高低不同,上层对下层有着压倒性的优势。所以你纠结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毫无意义。”说着,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你最好别在外面问这种机密性的问题,不然四大江湖势力零星在外的楼卫会把你当细作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毕竟四大江湖势力中的任何事在这些粗野的江湖人中都是有价值的情报,若要论金称两的话,一条类似于‘诏沅青衣坊楼卫数量再次翻新’的消息也可以卖到上千两。”
“上千两银子?!”柳钰惊讶的手一抖,差点碰翻已经摞了四层的杯塔。
雪鹰慌忙运气内力帮她扶稳即将散落四碎的杯塔,待得她手背上细微突起的青筋平复后手背重新恢复白皙嫩滑,柳钰才发觉到她撤掉了刚才下意识凝聚的内力,而杯塔也安安稳稳的重新立好了,甚至比之前自己摞的还要笔直紧凑。之后,雪鹰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不是银子,是黄金。”
说完,她再次迅速提气出手,帮柳钰扶住了堪堪摔落地面的杯塔。
“听你这么说,好像青衣坊里没有我哥哥和子榕的位子啊。”柳钰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了穿越后第一次让她感叹造物主神奇的两个美男子来,一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这柳子榛,留给她个字条就杳无音信了,也不知他二人现在还在不在黑驼山山匪的手里。
听雪鹰说二人武功造诣非浅,且轻功甚佳,之前在惠阳外郊被擒回,也只是二人以此放松衙役警惕的计谋罢了。谁料到计划尚未正式开始,半路就杀出了燕王爷的“千军破”将众人接到了轻尘客栈。
雪鹰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斟酌道:“说起二位少爷,我也不知道他们在青衣坊里究竟是什么身份。若说他们非我坊中之人,我却在坊中数次看到过他们进出。若说他们是坊中之人,以他二人的武功造诣想必连银枫祭祀都要退位让贤了,哪轮得到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