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总之还是挺感谢你把我捡回来疗伤的,我就先走了,咱们回头再联系……”柳钰支支吾吾的摸着墙朝大门蹭去,一脚勾开大门,柳钰朝那个急得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的小厮报以友好谦和谄媚的笑,然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把头从门缝里伸回去朝李天道:“帅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手机号呢,不然企鹅号、M……没,没,没什么!您老吃好喝好睡好,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先走了啊,回见!”
李天眼角有些抽搐,估计是难以理解怎么会有柳钰这种……如此特立独行的女孩子。
站在门口望着青裙消失在回廊拐角,李天有点惆怅为什么自己不找借口把挽留她,明明不想她这么快离开啊……最后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他狠狠地舒口气,扭头朝前厅走去。可谁知刚一转头,就看到姬雁然带着众人抬着燕王爷进了后院。
“小神医是在看什么?如此专心致志?”姬雁然口气带着调侃,苍白的脸色在眉宇间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憔悴。
“能让男人专心致志的看的东西,只能是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李天说完话转过头朝姬雁然拜了一福,“李天参见皇上。”
“罢罢罢,你与朕何必如此俗套,倒是澜燕的伤要紧,你且仔细看着。”
“是,陛下!”
吩咐众人将燕王爷抬在大床上,李天转而从架子上拿起一件棉质白袍套在外衣上,随手将散如瀑布的发丝以一根象牙玉簪绾住,宽袖轻轻一扫,红木的桌案上便如同画轴一样打开一卷暗红色的布,上面细细密密排满了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
他将一枚银针在烛火上稍作温烤后,一把扯开了燕王爷玄紫色的长袍将银针毫不犹豫地扎在了一处穴位上。突的,燕王爷蹙眉嘤咛了一声,瞬时黄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柳青桃挽起袖子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和棉布巾子细细为他擦拭着额上的汗,体贴的将黏在脸颊的一缕青丝敛回耳后,露出燕王爷那张美艳尤胜女子的面容,只是,此时这张脸上是少有的苍白……
柳青桃抽抽嗒嗒地小声啜泣,一整晚,从她碰上受了伤的燕王爷时起眼泪就没有断过,哭了一宿,如今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像两颗大核桃。可突然间,她核桃一样红肿的眼睛停止了流泪,直直盯着床下的踏脚,似乎那个踏脚上开出了一朵花。
其实,那个踏脚华丽是没错,但它上面并没有开花,只是在缝隙里塞了一只佩,一只通体泛着火烧云色,手工细腻,构思复杂的暖玉飞凤!
柳青桃是柳家后裔,自然知道这飞凤象征着什么,这是柳家的图腾,是柳家曾经辉煌的象征。当年,柳霖云用一个玉模,在五种玉片上雕出了五只构思复杂巧妙,做工栩栩如生的飞凤,老大柳红樱是纯青色毫无杂质的和田玉,老二柳子榛是蓝色云絮纹的蓝田玉,老三柳银枫是一块莹润透明的琉璃玉,老四柳青桃是光洁白净的羊脂玉,老五小子柳子榕是白底夹青纹的墨玉,小女儿柳小钰则因自小体弱,得了块冬暖夏凉的火烧云色的暖玉。
如今,柳青桃那块白的毫无杂质的羊脂玉飞凤被她偷偷放在荷包里藏在亵衣内,这块通红的飞凤,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她方才想起刚才她与姬雁然进来时,小神医李天正在往九曲回廊那里张望,莫非……
刻意吸了吸鼻子,做哭泣状,柳青桃小心翼翼地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了那块暖玉,温暖的触感在这隆冬季节竟让她打了个寒颤。默默将玉揣进怀里,柳青桃微微松了口气,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明明看不惯柳小钰而现在却要帮她,但她安慰自己,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露馅了我们也不好过。
本来她以为就此相安无事了,可谁知她将姬雁然想得太简单了,这个笑若春风,暖如旭日的男子显然不是靠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坐上皇位的。而当她明白时,显然已晚,因为一个通体火红的豹营军官已将脸色尚显苍白的柳银枫抱了进来。
那一瞬间柳青桃有些后怕,如果昨晚柳小钰没有因误会来者非友而迅速逃开,如果刚才姬雁然早进一步或柳小钰迟走一步,如果这块暖玉被除她以外的人捡到……老天眷顾,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我们是幸运的!
李天年纪十有七八尚显娇小,脑袋却很聪明,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单这阵仗也能看出此事非同小可,遂在扎完针后,朝姬雁然施礼道:“燕王病情虽不重,但病人最忌喧哗,需静养,还烦陛下和林大人另择上处。”
姬雁然没有丝毫不悦,坦然地起身抖了抖长袖冲窗边静立赏花的林兰渊道:“既然小神医嫌弃咱们,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说话。
早有识趣的给他们前头开道引路去了,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屋子,末时,林兰渊还点着李天的鼻尖说:“小孩子家家说话这么老气横秋,一点都不可爱。”
言罢却又听得林兰渊道:“小神医说了王爷要静养,夫人就先随下官去偏厅小憩如何?”
本来打算装空气的柳青桃被林兰渊点名叫起,瞬间有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