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人家提醒。”女子又是灿烂一笑,重新拿起筷子研究果子去了。
忽然,女子停了手上动作,猛地站起来,面上又诧异又惊喜,像是醍醐灌顶一夕顿悟似的,但见她面色的复杂的摸出些碎银放在桌上,抬步就蹿出去好远,剩下一句“小女子多谢二位提点”就看不见人影了。
“哎,姑娘!给多了!姑娘!”老汉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妇也是一脸茫然,片刻后,两人只得叹口气,开始招呼不远处又要过来的人了。
柳钰一口气跑了很远,直到跑到牡丹阁后门所在的鼎耳巷才停下来,歇歇脚,把气息调匀,靠着青砖墙偷偷打量着牡丹阁。
从月盈天出来,柳钰本打算去燕王府,但又担心锦葵和冯妈妈等牡丹阁的一众因她而出事,遂踌躇不定,远远看见有个早餐的摊子,便想吃些东西。
之后的事很戏剧,一个煎饼果子,竟被柳钰身为女人的准确的第六感联想到了捏面人的老者临走时卖给她的那两个面人,当时他语重心长的表情柳钰至今历历在目,他说“有些事不必说出来,放在心里就好。”让柳钰顿悟面人里应该另有文章!可那日柳钰的面人虽未被丢掉,却落在了牡丹阁里,于是不敢怠慢,当机立断先去牡丹阁一趟,一来确定确定锦葵和冯妈的安危,再来拿走面人!
牡丹阁今天早上非常平静,也没有了昨夜冲天的血腥之气,似乎昨夜非人间的屠杀就是一场噩梦,被今早温热的晨光蒸发成了一缕白烟……柳钰不甘心的绕着牡丹阁走了一圈,希望发现些什么线索。最终,还是找到了一片花瓣,虽然有些蜷曲泛黄,还有些破损,但柳钰认得出这就是锦葵头上戴的樱花花瓣!这花只在牡丹阁的中庭有,因长势不大好,且没有牡丹等花味浓色艳,所以鲜少有人拿来做头饰,也只有锦葵偏爱樱花,所以时常剪些新的来做头饰或插花。
就在此时,牡丹阁的后门传来一阵响动,来不及躲闪的柳钰便与出门之人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一望之下柳钰顿时呆住,这一袭青裙白袄、晓鬟花饰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夜被那清冷男子一掌甩下院墙的锦葵!她没事!
见此状柳钰长长地舒了口气,提了几个时辰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锦葵看到柳钰似乎并不意外,淡淡的眼神,冷峻的花容一如既往,她盯了柳钰半晌忽然说道:“既然回来了,那就进来坐坐吧。”
柳钰一愣神,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危机就这么解除了?怎么可能!开玩笑,人家可是厉害的很哦,哪会轻易放过她们这些小喽啰!难不成牡丹阁已经……忽然,柳钰才想起锦葵身怀不俗武艺,五感尤胜常人,恐怕之前一入鼎耳巷她便知道了,是以特意出来寻她的。思及此,当机立断摇摇头:“燕王爷在找我了,我得赶快走。”
大大方方抬出燕王爷,柳钰在心底里希望他们能对燕王爷这个当朝燕王顾忌三分。可锦葵面部无丝毫表情变化,她依然口气冷淡的说:“进来吧,都在等你呢,有大事。”
言罢她也不等柳钰回话,身子一晃便到了她身后。柳钰身形一僵,感觉腰上顶了一件利器,顿时大气都不敢喘,只能闭着眼睛咬着牙踏进了牡丹阁的后门。
途中,柳钰在锦葵的监视下顺道回了“踏花归”一趟,把那两只面人大方的揣进怀里才跟着她朝正堂走去。
果不出所料,大堂正中的红木卧榻上,已经安然坐了一人,光滑的长发安静垂在洁白的重纱上,奢侈华丽的钻石抹额反射出夺目的光彩。不再悬浮的白纱和他似卧非卧的姿势,使他整个人多了一种优雅的雍容。感应到柳钰进屋,他半阖的上眼睑睫毛忽的动了动,接着他将头稍抬略带狐疑的看向柳钰:“谁把你内力解封的?”
此言一出,柳钰霎时愣住了,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恍然,人家习武之人内力是立身之本,柳钰这儿刚通脉解封鼓捣完事儿,身体里的内力也就自然外泄出来了,人家当然就知晓了!
“如此机密,我怎会告诉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那月华般明澈清凉的男子低语一声,忽而带上了一丝苦笑,“如今,我竟是你柳小钰的陌生人了啊,当真讽刺。”
看他苦笑,柳钰的心瞬间感觉像有道冷箭透心而过,胸腔弥漫起一种酸意。这种感觉和以前看虐心小说时是一样的,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心疼么?可柳钰为什么会心疼这个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忽然间感觉脑子里一阵刺痒,想有什么东西欲破土而出,又像生长疯狂地神经末梢一样,想挠却无从下手。只得抓着头发纠结的蹲在地上,片刻,柳钰在月盈天经人细细梳洗过得发髻就乱作了乞丐样,活像个疯子!
那些一闪而过的是什么?樱花树,湖,华美的宫殿,面目慈爱衣衫华贵的一对年轻夫妇……太多的画面在闪动间柳钰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最终,大脑似乎承受不了这种刺激,开始从正中刺疼起来,疼痛感越来越细,却也越来越强,柳钰不由得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