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了,我打定了主意,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我爸邮给我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把匕首。当我拿出匕首的那一刻宿舍里的其他人明显愣了一下,下一秒大款就扑上来锁住我的双手:“易川啊,你不要想不开啊。”
我想不开?我就是拿一把匕首防身怎么变成想不开了。我有点蒙,大款一把把我的匕首夺了过去:“这匕首我先给你保存。”
“你给我。”我有些急了,伸手去抢。
宿舍里空间不大,大款跑了几步就到了窗边了,我追过去堵住他,对他伸出了手说:“快给我,我今晚还有事。”
“给你给你。”大款作势要给我,却在我要接的一瞬间把匕首抛给了我身后的芋圆。
芋圆伸手夹住了匕首的皮套,但是他拿倒了,匕首的柄向下,直接划出了皮套,在空中转了个圈插进了芋圆两只脚中间的地板里。
我跑过去把匕首拔了出来,又拍了拍已经傻掉了的芋圆,顺便从他手里拿走皮套:“你没事吧。”
“没事。”芋圆摇摇头,蹲下来观察地板上被匕首切出的口子,那个切口很平整也不深,坚硬的地板在匕首面前像是豆腐那般脆弱不堪。
真厚也凑了过来,一边摸那道口子还一边啧啧称赞,“这就是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吧,这是哪买的啊。”
“家传的。”我糊弄了他几句,把匕首别到了背后的腰带上,又披上了大衣。
“我跟你一块去。”胖子突然站了起来,红肿的眼睛看向我。
“你知道我要去哪?”我挑了挑眉毛。
“琴室。”胖子呼出一口气,也把他的风衣穿上,拍了拍我,“走吧。”
我一时间有些为难,胖子没有天眼是看不见那些东西的,带他去可能不是带一个得力的伙伴,很有可能是个累赘。
“我们也去。”大款和芋圆也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留在这里吧。”胖子挤出一丝笑容,“我和易川出去查查,很快就回来了,大晚上的你们跑出去不是让你们女朋友担心嘛。”
“那好吧。”大款和芋圆悻悻地点头,“要是有什么事你们打电话通知我们。”
胖子又看向真厚,也不说话,真厚被他看得怪害怕的,胖子叹了口气:“你也回去吧,我们这里没有睡觉的地方。”
说完他就拍了拍我,我只好让他跟着我去了,我们两个下楼,一路无话。走到门口的时候楼管大妈出乎意料的站在了门口,这么冷的天她该缩在她的小屋子里取暖的,看到我和胖子下来了,大妈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
胖子根本没有在意大妈的目光,自从出了门他的眼里就凝着一股浓浓的雾气,我看不清他眼里的情感,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悲伤。大妈目送着我们走出宿舍楼,外面寒风凛冽,不知怎么的,我分明听到了大妈的叹息声。
我回过头想看一眼大妈,她已经不见了,可能回屋了吧。等我再回头的时候胖子正好奇的打量着我,他问:“琴室怎么走。”
胖子的情绪果然还是不正常,正常情况下胖子看我对大妈这么不舍一定会问我:“怎么,看上大妈了?我其实挺支持你的,但是我怕大爷不同意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是在音乐学院那边吧,我们到那边应该能找到了。”
胖子低下头不说话了,他走在了前面,厚厚的积雪在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某种悲鸣。
我们走到音乐学院楼下,那是一栋颇有年岁的欧式建筑,一共有五层,白天看起来高贵典雅的像个贵妇,时间虽然给它留下了一些伤痕,但也将它淬炼的很有味道,不过现在这栋建筑里没有一丝亮光,在夜幕中像个沉默的怪兽,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怪不得这里没有亮光。
“这里没有人看门么?”胖子上前推了推木门,嘎吱一声,木门竟然开了。
胖子回头看着我,他眼中也充满了讶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似乎觉得这扇门就是为我们开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等着我们。
“进还是不进。”我看着胖子,有些犹豫不决。
“都到这了,进去看看吧。”胖子走了进去,我赶紧跟在他身边进了门。
我们进门之后,那扇木门轰的一声摔上了,我转身看过去,隔着玻璃窗,我看到了外面漆黑的夜景,一股股冷风似乎穿过了木门吹进了我的脖子里,我有些颤抖的从后腰拿出匕首,使劲将匕首攥在手里,心中顿时觉得有了安全感。
等我再转过头的时候胖子已经不见了,我吓了一大跳,不由的喊出了声:“胖子,胖子你在哪?”
空荡的回音在房子里回响,一盏盏黄色的灯突然“啪”的一声亮了,我直接被吓得快跪在了地上,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装的声控灯,我刚才“嗷”的一嗓子把灯给吼亮了。一张胖脸从走廊的一个门里伸了出来,胖子的红色的眼睛在灯下显得格外的狰狞,像是被血食惊醒的吸血鬼,只听胖子十分平静的说:“我刚才上厕所了,你乱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