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商羽大口大口的喘着，急速奔跑。

他一秒八米的巅峰速度早就消失了，只维持了数百米就再也无法维持。商羽竭尽全力也只能维持一秒六米的速度，而在他身后追赶的魁，速度一秒十二米，比他整整快出一倍。

咻咻的鸣镝声中，越来越多的魁跟在他的身后。

“散。”

商羽和商醉箭，他背上的川童，弓兵队分离了。

魁太多了，商羽的身后紧随着死亡，与他分开才能有更高的存活几率。

呼哧。

商羽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夜风，汲取其中每一丝的氧气。

他快要保持不了一秒六米的速度了。

但是，一定要保持住。

一秒六米已经比魁牛慢了一倍了，若非有着林木阻碍，地形崎岖，突然转向等等帮助，他早就被他们追上了。若是再将速度降下去，魁牛立刻便追上了。

追上了，便是死。

“跑多远了？”

商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在竭尽全力的奔跑着，只知道他需要奔跑二十里路，甚至更远，只知道他不能把速度再降下去，要一直如此，直到见到煌启城。

他已经感觉到窒息了。

他快要维持不住一秒六米的速度了。

他也必然是维持不住一秒六米的速度了，他必然是完不成以一秒六米的速度完成二十里路，万米的长跑，见到煌启城。

前世一万米长跑世界纪录是二十六分十七秒，速度是一秒六点三四米。一秒六米距离一秒六点三四米只差零点三四米，他凭什么能够如此接近？

他没有平坦的道路，他的脚下道路崎岖不堪，有着杂草枯枝等等障碍。

他没有科学的训练，没有专业的指导。

他什么都没有。

若是有，也就是后面穷追不舍的死亡。

“呼哧！”

商羽发不出声音了。

他的肺部像是被人紧攥，肺泡与肺毛细血管血液之间的气体交换被遏制了，体内氧气在急速减少。他的心脏已经超负荷运作很久了，急速的跳动快要令心脏爆裂了。

跑不动了。

但是，还要跑。

直到，再也不用跑了。

就像现在。

“不用跑了。”

商羽停了下来，他不用跑了。

被鸣镝吸引过来的魁太多了，商羽已经没有办法再和他们拉开距离，被逼无奈的只能拼命的跑直线。

跑直线，就是死，他的速度比魁慢了一倍。

所以，不用再跑了，身后的魁已经距离他不足五米了，不需要一秒，不需要半秒，只需要零点三秒的时间，魁和魁牛就会冲到他的身边，碾碎他。

“就这么放弃等死吗？”

“被一群野兽践踏而死，然后尸体被吃掉，最后化粪便归入大地之中？”

“不行！绝对不行！”

“男儿永不放弃。”

瞬息之间，商羽向着身体下达了人生中最后的命令。

“跑，死命跑，跑到死！”

疯狂涌入了商羽的脑海。

以前，无数次在奔跑到力竭，在奔跑到难以呼吸，在奔跑到心脏跳动的快要冲出身体时，商羽就会想还可不可以再坚持一下，再跑一会。

他没有尝试过，因为身体告诉他再跑下去，会心脏骤停而死，会大脑缺氧而死。

商羽没敢尝试。

现在，可以了。

“来，我的心脏。”

“跳动起来，向着死亡跳动，跳动出幻影之速，爆炸之声，为我加速。”

轰！

一秒九米，他的巅峰速度瞬间被打破。

商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快要爆裂成碎片，但他仍没有和魁拉开距离。

“来，我的血液。”

“燃烧起来，向着死亡燃烧，燃烧掉的能量，一滴不剩，为我加速。”

轰！

一秒十一米，无限的逼近魁牛之速。

一股股晕眩冲击着商羽，他感觉到身体像是在被的风干，变得越来越干瘪，但他仍没有和魁拉开距离，艰难的维持不再缩短。

“……我的大脑……最后的指令……”

“……停止一切指令，只留下一条……跑，跑到死……”

轰！

一秒十二米。

一秒十三米。

人类一秒十二点五米瞬时最高速度被打破了，被不惜性命的残暴冲破了。

距离拉开了！

魁和魁牛在被他甩在了身后。

但是。

“窒息在迫近。”

“死亡在迫近。”

商羽感觉到世界在自己的眼中慢了无数倍，一切都清晰可见。

他看到了自己的心脏，它在无比暴躁的跳动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