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吝是朔木部落一名普通的族人。
……
一片漆黑。
“这是哪里?”
木吝睁大了眼睛,努力的看,但是他的眼睛与其他朔木人一样被蒙着厚厚的麻布,他什么也是看不到。眼睛被蒙住,木吝不仅分不清黑天白夜,连前后左右也是不清不楚。
木吝只知道自己的手腕,脚腕很疼,他在走路。
嘭!
木吝的脸栽在了地上,他被一个坑洼绊倒了。
“谁?”木吝感觉到有人拽了他一把。他看过去,但一片漆黑,什么也是看不到。“到底发生什么了?”木吝心中十分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被吃掉的族人。”
“一片漆黑的世界。”
“不停的在行走。”
木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他只知道自己越来越冷。白雪融化,湿透了他单薄的葛衣。寒风呼啸,钻入他的脖颈,涌入他的胸腔。
好冷!
……
“快到了吗?”
商羽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西斜。
此处距离煌启城已经不足十里地,再走些许时刻,就能够到家了。
“停下。”
商羽挥挥手,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惨叫声响起。
……
“什么?!到底是什么?”
木吝浑身颤抖,不仅是冷,而且恐惧。
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阵惨叫声。惨叫声极其凄惨,歇斯底里中满是恐惧和绝望。这惨叫声就在他的耳边响起,木吝不想听都是不行。
“这声音……”
木吝不敢动,紧绷着身体。
惨叫声听着好熟悉,是他熟悉的一名族人的声音。
噗呲!
猛然,一股热流撞在了木吝的脸上。
木吝惊恐的抓了一把,一股暖意钻入了他冻的快要失去知觉的手掌中。“什么东西?”木吝好奇的将手掌凑到了鼻腔前,一股血腥味钻入了鼻腔中。
“血!这热的是血?”
木吝瞬间脸色惨白,像是一座木偶僵直在原地。
“吃?吃!”
木吝猛然想起了昨日,一名名惨死的族人,一个个吞食族人尸体的七眼鬼煞。他明白了,现在七眼鬼煞又开始吃人了,而且随时都可能是他。
好怕!
……
“差不多了。”
商羽望着被麻布包裹着眼睛,双手双脚绑着绳子的朔木人。
战斗小队穿梭在朔木人群中,拿着尖锐的木枝戳着朔木人的身体。木枝的木刺令朔木人忍不住的惨叫,极其凄惨,但实际并没有人受伤。
在人群的一侧,有着两头刚刚宰杀的野兽。
野兽流出来的鲜血被战斗小队用手捧着,泼到了朔木部落人身上。
那里有吃人?是商羽在欺骗。
商羽在罗织恐惧,从劫来第一名朔木人之后,他就无时无刻不再罗织着恐惧。借用黑暗,寒冷,族人的惨叫,吃人的七眼等等朔木人一直活在恐惧中。
如此,他才能掠俘计划的第四步,恩仇易换。
“出发。”
“煌启城。”
商羽招手,队伍再次前行。
……
疯了。
木吝快要疯了。
没有食物饱腹,没有火焰取暖,没有眼睛视物,周围满是浓郁的血腥味和惨叫声。木吝神思恍惚,恍惚到他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木吝感觉自己死了,但他又觉得自己活着。
木吝感觉自己活着,但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到底是什么?”
木吝失控了,他歇斯底里的嚎叫着,犹如哀猿凄。
猛然间!
木吝的嚎叫戛然而止。
“杀!”
“杀!”
木吝听到了一阵从未听到过的声音,随之一阵阵惨叫声响起。
这次的惨叫声,木吝听着很是陌生。
光明猛然涌入了木吝的眼睛中。
木吝眼睛上的麻布被解开了,周围的情形钻入了木吝眼中。
“族人,七眼鬼煞,还有他们?”一群陌生人正在与七眼鬼煞厮杀,他们拿着石斧狠狠的劈向了七眼鬼煞。七眼鬼煞身中石斧,伤口喷出股股鲜血,哀嚎不止。
“愣什么?赶紧解开绳子。”
一道声音猛然在木吝耳边响起,木吝愣愣的转过头。
一个男人正拿着石刀砍断捆绑他们的绳子。石刀很锋利,绳子轻而易举的被斩断。不一会,男人就将的绳子砍断,木吝茫然的与族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战斗结束的很快。
帮助木吝砍断绳子的男人带着一群人将七眼鬼煞砍倒在地。鲜血迸溅,洁白的雪地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