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铁甲军只守不攻,听说,尉迟将军已经筹集了百姓之力,准备攻城,但是,西北军有非常厉害的武器,我们闻所未闻……”
两军僵持不下,西北军拿出了秘密武器——火炮和响天雷。一向作战勇猛的铁甲军也被惊天的轰炸声逼得连退十里。尉迟林瑞无所事事地坐在营帐里,一个手下灰头土脸地冲进来说:“西北军在骂阵,他们把闵州里外守得铁桶一般,将军,现在如何是好?”
和手下的紧张相比,尉迟林瑞显得非常从容。“你们先守着吧,等到合适的战机,我会带你们出去。”
青州,皇帝看着战报,眉头皱成一团。新式武器?火炮?真的是闻所未闻!这一仗打得极为艰难,尉迟带去的一队兵马已经死伤过半了。他自然是心疼的,那些都是精锐之师啊。
“皇上,要不要请相士出来卜一卦?”近侍试探地问道。
“去观星台通报一声,请先生务必出关,我东郡国已经遭遇天大的危机。”皇帝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有,替朕备好骏马侍卫,我们装扮成普通商客,去一趟前线。”
“皇上,这……皇上,你千金之体,怎么能……”
“速速去办。”
天玑星现,乱世之序。祸星夺势,魑魅魍魉。
半个月后,西麦国、北狼国对东郡国宣战。闵州城,冷萍梦坐在院子里,杨将军将战况一一告诉给她听,最近,西北军的势头很猛,有了新锐的武器,大家士气倍增。百姓之中传得沸沸扬扬,冷军师足智多谋,西北军即将平定天下,甚至有一统四国之势。传言归传言,眼前的硬仗还是要打的。铁甲军的主力还未出动,派来的都是普通兵力。
“兴许,尉迟林瑞在试探我们的实力。”杨将军说,“他按兵不动,必定是想了什么奸计。”
“你们守着城门,后方的粮草接济得上吗?后方的账目要算清楚了,吩咐下去,不能出现假账。我会定期查看。夜公子会亲自监督他们。”
“粮草充足,将士们有暖衣穿,有热饭吃,都很满足。”
杨将军退出去了,冷萍梦坐在亭子里,她逗着小诗说:“瞧瞧,你的主人正在犹豫呢,不知道帮谁吗?我是他的意中人,可,另外一边是他的国家。家国天下,关键时候,男人都是大道为先,我等着你哦,尉迟,我等着你的决定。不管发生什么,我不会怪你,但愿你懂得。小诗,你不会抛弃主人的,对吧?”
官道上,申屠冶坐在马车里,轻装简行的他,也顾不得面子了,现在,四国中有三国联手对付自己,他有预感,那个女人会掀起惊涛骇浪。但是,他摸着手心里那块灵符,心中稍稍安定。罗漓,不管你使出什么手段,我有我的法子对付你。
院子里,冷萍梦正在和几个将领议事,一个侍从急匆匆地跑进来说:“军师,杨将军请你去一趟。”
“何事?”
“好像是有使者来了。”
军营里,尉迟林瑞一脸肃穆地站在一旁,座上,赫然是多日不见的申屠冶。听完战报,申屠冶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皇上,前线比较危险,你呆在城中比较安全。”尉迟说。
“见到朕这么不开心么?”申屠冶有些疲累地说道,赶了一路,铁打的身体也支撑不住。
“不是,微臣这几日在考虑如何攻城,城中混有内奸,你若是随处走动,恐怕会惊动他们。”尉迟林瑞淡然自若地回道。
“那个会爆炸的响天雷,你想出法子应付了么?”
“用水扑灭引信。”
“如何靠近?”
“派敢死队。”
敢死队?申屠冶摇摇头,苦笑道:“好一个机关算尽的罗漓啊,你如此行事,遭殃的不过是天下百姓。死伤无数,朕是为了保家卫国。朕可以给百姓一个交代,你却不能!”
尉迟林瑞暗自冷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申屠冶知道他性情冷漠,也没有和他多言。
这一晚,夜色干干净净犹如洗过。河水哗啦啦地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冬天,很冷,但是,意外地没有下雪。去年的雪灾和旱灾,害苦了东郡国的百姓。其实,申屠冶的国库已经捉襟见肘了。这也是他为何急匆匆地赶来前线的主要原因。
城郊的山上,落叶铺满了小径。夜色迷离,但,更迷离的是人心。山间有一座小亭,亭子名叫“凉心亭”,是官府修建在此处为路人歇脚之用。冷萍梦独自走到亭子里。
亭子里,申屠冶负着手站在那儿,他俊挺年轻的背影依旧流露着一股王者之气,他和以前一样,雄心勃勃,笑看天下。冷萍梦穿着一袭素装,肩上披着白色狐裘,头发扎在脑后,看起来清爽而不失美艳。他回过头,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了她目中沉积的郁色和凉薄的情绪。两年多未见,再见,却是这幅光景。心中藏着太多的复杂情感,两相对望,却只剩下一丝尴尬的气氛。
他清咳了一下,冷萍梦心中冒出一个声音:“你还好吗?”
这话不是冷萍梦的本意,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