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城勾勾手指,示意沈慕飞靠近一些,等他凑到自己的耳边后,她才煞有介事的轻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何必如此假惺惺的关心白衣的死活呢?他若是死在这军营之中,你正好可以借势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太子位,不是吗?”
说着,她还故意露出很是暧昧的眼神,看起来令人心里很是畏惧。
沈慕飞不禁缩了缩脖子,用特别陌生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柳倾城的面容,见她虽然还是那样貌若天仙般美丽,但给人的感觉却总是带着几分吓人的诡异。
他觉得眼前的柳倾城像是被邪灵附体了一般,诅咒沈白衣去死的这种话,断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柳倾城所能说出来的。
柳倾城见他似乎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她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但是她仍不能放弃对他的试探,她要让沈慕飞意识到自己有沈白衣这样的兄长是多么大的幸运。
于是,她凑近了沈慕飞,用手肘别有用意的推了推他,继续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成为太子,而你呢只需要立下誓言在你称帝期间永远不准再侵犯苍夏的疆域,这个条件还算比较诱人吧?”
其实这对于沈慕飞而言,是个巨大的诱惑。他本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野蛮行径,当初夺下沈白衣的军权也只是想让父皇对他刮目相看,所以沈慕飞在执掌兵权的期间也很少留在前线阵营之中。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成为太子,并且遵守和平的协议,坐拥江山登上人生的巅峰,看起来是一桩极为诱惑的没事。
只是,若是以牺牲沈白衣的Xing命为代价,这似乎有些太过残忍了。
沈慕飞并非没有杀过人,他也曾惩治过一些恶徒、逆贼之流,但是他却从未想过要取沈白衣的Xing命。即便他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太子,可也从未想过要动用暗杀之类的手段对付沈白衣。
在他的心目中,即便他与沈白衣的感情再不好,他也始终是自己的兄长,他不希望自己成为欧阳骁那种为了皇权而不顾亲情的杀人恶魔。
他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左右为难的模样令柳倾城微微眯起了眼睛。
柳倾城见他迟迟不肯表态,她狞笑一声,说道:“这件事你好好想一想,我也不保证一定能实现。说不定等沈白衣咽了气,结果你父皇还是没有同意和解,那下个倒霉鬼就是你了。”
闻言,沈慕飞缩了缩脖子,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斩钉截铁态度坚定的梗起脖子,对柳倾城说道:“你们立刻放了我和我哥,只要我们平安无虞,父皇一定会答应议和的!”
“这怎么可能呢?苍夏军拥有你们两个人质,可以说是掌握了最好的威胁武器,你以为会轻易的放弃吗?”柳倾城斜睇着他,嘴角挂着略有些邪恶的笑容,她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沈慕飞的肩膀,道:“既然你不接受我的提议,那就只能静听天命,祈祷着沈白衣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掉好了。”
说完,她就起身想要离开,当她走到营帐门口的时候,柳倾城又突然转过身来,淡笑着看向所在角落里的沈慕飞,道:“你人还不错,只不过想要追求小溪的话,距离还是有点远。”
这一句莫名冒出来的话,却让沈慕飞瞬间睁大了眼睛,神情也变得明朗起来,他站起身来,直直的望着柳倾城,道:“小溪她现在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
自从几天前在营帐中匆匆一见之后,沈慕飞就再没有听到过关于欧阳溪的消息,询问那些守卫的士兵也没有探听出半分消息,这让他很是牵挂。
见到他如此紧张欧阳溪的身体情况,柳倾城想到沈白衣方才对她所说的真心话,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感慨:这两人不愧是兄弟,感情方面都是一见钟情。
她微微摇了摇头,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沈慕飞眼中的关切与担忧之后,她轻叹口气,实话实说:“小溪的双手正在恢复之中,不过她的嗓子是彻底没有开口说话的希望了。”
闻言,沈慕飞恨恨的握紧了拳头,道:“都是那个欧阳骁做的好事!等我再抓到他,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你有这份心,说明你的人还不坏。”柳倾城见到他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愤恨,她便好心提醒几句,道:“看在这份真心上,我奉劝你一句,权力、地位固然能给你带来成就感,主宰他人命运会让你觉得你能驾驭一切,但一份无条件的真心远比权力、地位更加可贵。”
沈慕飞愣在原地,回味着柳倾城的话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柳倾城也不再多说,她相信他自己最终会回味过来对于自己最为可贵的是什么,他虽然Xing子骄纵了些,却并非和欧阳骁是同一类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早在浣月京都时见到他对欧阳溪的照顾与关心,对沈白衣偶尔表现出的尊重与听从,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