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璟和柳倾城一同回到大帐之中,闻讯赶来的高烈早已守候在帐中,见到他们两人回来,他这才止住了来回踱步,道:“终于收到回信了,就等你们了,快点拆信!”
虽然他心中焦急,但是高烈却很守军营中的规矩,他见到那封信件上指明要欧阳璟才能拆信,他也不想越俎代庖,便一直等着欧阳璟回来。
欧阳璟从信使手中接过信笺,查看了一下信封完好无损,用火漆严密的包封起来,他这才麻利的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内容。
柳倾城凑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快速的看了一下书信上的内容,在看到最后的落款时,他们两人都同时的吁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许多。
“浣月老儿可是同意和解了?”高烈不敢确定,连忙问道。
欧阳璟微微点了点头,轻叹道:“以沈白衣和沈慕飞为人质要挟浣月国君,此法虽不够正人君子,但到底可以还百姓以稳定与安宁了。”
高烈快速浏览了一下书信的内容,高兴的一拍大腿,仰天大笑道:“看来浣月老儿还是十分重视他这两个儿子的,这招棋走对了!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让浣月国的大军滚回老窝去了!”
见他如此高兴,柳倾城有些不忍泼他冷水,但是她不能留下隐患,只能开口说道:“先别高兴的太早,虽然我们手上有沈氏兄弟两人作为人质,但他们对我们来说并非有利无害,何时释放、如何释放都是问题,弄不好浣月国会以此为借口卷土重来。”
闻言,高烈冷静下来,仔细琢磨发现确实如此。
沈白衣和沈慕飞贵为浣月国的皇子,一旦达成和解就要遵守协议将他们两人送回浣月国,若是时机选择的不恰当,只怕他们刚一回到故土,浣月国的大军就有可能会趁机倒打苍夏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归还人质的过程中出现任何差池,使两名人质受到人身伤害,即便只是头疼脑热一些小的问题,也会被浣月一方无限放大,只怕会成为再次起战的理由。
想到这,高烈不由的对柳倾城肃然起敬,虽然对方不过是一名女子,但是头脑聪慧、目光高远,非一般人所能比拟,怪不得欧阳璟会对她青眼有加。
考虑到其中牵扯到方方面面的问题,高烈觉得头疼的很,他望向欧阳璟和柳倾城,不无担忧的问道:“这该如何是好呢?你们两个脑子好使,主意还得你们来决定。”
闻言,欧阳璟露出淡淡的微笑,他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同样将目光投向柳倾城,道:“方才在校场散步时,你也曾提出这个问题,不知倾城有何想法?”
柳倾城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略有些诧异的说道:“你问我?你不是说你已经有对策了吗?”
欧阳璟笑得满脸温柔,他看着柳倾城的眼睛,柔声道:“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我们两个的想法有何出入。”
听他如此说,柳倾城沉思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只不过此事还要委屈一下那位三王爷了。”
高烈是个急Xing子,又不爱动脑子,见她脸上露出算计的笑容,他着急的问道:“倒是什么主意?快点说出来吧,别卖关子了。”
柳倾城摆了摆手,笑道:“我的计策就是将沈慕飞作为人质留在苍夏,最好随我们一同回京,这样一来既能避免浣月国君出尔反尔,二来也算是为沈白衣铺平了登基之路,只要白衣能登上帝位,肃清朝中势力,这样两朝便能至少保得百年太平。”
闻言,高烈先站出来持反对意见,道:“这个我不同意。虽然将沈慕飞留作人质固然可以防止浣月老儿出尔反尔,但是这相当于纵虎归山,沈白衣可不是一般人,为他铺平登基之路,岂不是给咱们自己培养了一个劲敌?”
柳倾城知道他的顾虑,辩解道:“沈白衣不是嗜血好战之徒,他若能成为浣月国的新任皇帝,肯定会致力于定国安邦,不会将心思放到打仗上面的。”
“等到国家强盛之后,哪一个国君不想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王妃莫要凭表面假象推断以后的事,这是妇人之见。”
高烈的话说的有几分重,但是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两人一时争论不下,都说服不了彼此。
而欧阳璟则一直静静的站在旁边,听着他们两人各执己见的争论着,焦点无疑是在沈白衣称帝后会否扩张版图的问题上。
其实,这并不是问题。
高烈并不了解沈白衣的为人,而欧阳璟虽说算不上了解,但也能摸清对方的内心世界最为在乎的是什么东西,对于一个对权力、地位没有任何欲望的君主而言,扩张版图似乎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柳倾城在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依旧没有办法说服高烈同意自己的观点,她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欧阳璟,说道:“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