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霜露滴在林峰的脸上。
昏迷中,憔悴而略显一丝稚嫩的连,轻轻的动了动,紧接着睫毛微微颤抖,眼睛缓缓睁开。
抚摸脸上的霜露,挣扎着坐起来,浑身像是散了架似得酸疼难受。
回头看了眼,钱德彪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鲜血早已经凝固。即便如此,林峰还是忍不住的恶心。
强压下心中的呕吐感,对着钱德彪的尸体,幽幽说道:“是你让我彻底的明白了何为修士,仗剑杀人拔剑饮血,呵呵……”
略微有些落寞的轻笑,笑声被瀑布湍流的轰鸣消散。
挣扎的站起来,以灵剑在山谷口挖了一个大坑,将钱德彪掩埋后,静静的站在土堆前,沉默了很久,返回瀑布下面。
和衣坐在瀑布倒垂而下一块青石下面,任由瀑布湍流强力的冲击着。
清冷的水,让他的脑海格外的清明,经此一事,他好像看透了某种东西的本质,胸中澎湃开朗。
良久后,他伸手使劲的摸着脸上的水流,未等他摸干净,上面的瀑布之水已经接着流下来:“这水就像是这修炼界,杀!至不尽的杀戮,想要成为强者,注定要此迎头直上。仁慈只会被这水彻底的淹没。”
迎着瀑布的冲击,缓缓站起身来,一个箭步从其中走出来,看着瀑布击打青石,眼眸中若有所思,片刻后露出了然之色:“想要从此解脱,唯有站在局外,成为一个旁观者。想要成为旁观者,就必须站在这条道路的巅峰。”
嗡!
似应和的话,脏腑心火猛地震动,体内发出诡异的嗡鸣声。
淡淡一笑,运转灵力将湿漉漉的衣服蒸干,脸上露出了开朗与轻松的神色。
此前他杀了李明祖,尽管是被逼之下,看似他早已经遗忘,实则内心深处对这种拔剑杀人,依旧有些难以释怀。
经此一役,他的仁慈,钱德彪的无耻,背后偷袭让他彻底的明白了,到底什么是修炼界!
修炼界,就是一个没有道理可讲,没有仁慈可言。
其中规则,唯有他自己体悟的八个字:仗剑杀人,拔剑饮血!
杀了李明祖心中遗留的压抑,随之一扫而空,林峰此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缓缓看了看自己烧灼已经结疤的右手。
眉头微微轻蹙:“从钱德彪临死前的惊恐吼声中,似乎说我具备了炼体七层的绝技,炼体七层心火强盛,可以以心火攻击敌人。”
微微用心调动心火,片刻后,眉头紧皱在一起:“为何现在反而没有任何反应?”
此刻,无论他如何尝试,心火沉寂似,没有任何的反应,根本做不到当时那种攻击。
捏了捏鼻子,仔细的回想当时的情况:“当时我很愤怒,心火当时剧烈的燃烧,那种燃烧似乎让我心中的愤怒沸腾了一般,我的眼睛中,全都是一片血红,脑海中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杀人冲动……”
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摸了摸胸口:“应该是我的心火造成的影响,只是到底我的心火属于什么,钱德彪所言,是一种异种心火,雪寒师姐是美人鱼心火?宋河是一只脚踏七彩火焰的麒麟心火。”
“我这种心火可以影响心智,到底是什么样的变异心火呢?”
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到底还是自己的见识太贫乏了,能在外宗站稳脚,我就有时间打探这些东西了。”
“钱德彪虽然没有说话我的心火到底是什么心火,不过倒也提醒了我一件事。”想到钱德彪的一句话,林峰的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欧阳庆雄会不会如钱德彪一般,同样对我的心火起了贪念,所以才会百般许诺于我?”
“尽管这只是个猜测,却给我提供了一个头绪。欧阳庆雄此人,我不得不防。”
林峰忽然感觉,自己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压迫的他不能停下来。
捡起掉落潭水旁边的三根翎羽,做回狭窄的洞中,用树枝隐蔽好后,将钱德彪的储物袋掏出来。
“这钱德彪倒也有些家当。”
在钱德彪的储物袋,他得到了十颗粉色灵石,以及一瓶五颗炼体丹,还有一张他不认识的桃木篆符。
将丹药灵石收拾好,捏着篆符:“也不知钱德彪这枚篆符到底有什么作用?”盯着篆符看了一会,微微运转灵力,将一丝灵力输入其中。
刹那间,狭窄的小洞猛地传来一股让他心惊的爆炸压力,在这股压力产生的瞬间,他慌忙撤回输入的灵力。
满脸骇然之色:“幸亏没有引爆,要不然我可就自杀成功了。”
“这枚篆符应该是一枚罕见的雷暴符,里面蕴含的能量,可以轻松杀死一个炼体七层了吧?”他猜测着,炼体七层的实力与抵抗力他不清楚,只是感觉,刚才那种气势,比他那火拳都强上了几分。
将雷暴符谨慎的收起来:“幸好当时钱德彪被我的神情给怔住了,若是要他有机会引爆雷暴符,恐怕我绝无幸免。”
想一想,既是庆幸,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