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姜子牙在朝,一日闻边报,言纣王荒淫酒色,宠任奸佞,又反了东海平灵王,闻太师前去征剿。又见报,自闻太师离开朝歌之后,纣王放出了费仲与尤浑二人,二人蛊惑圣聪,广兴土木,陷害大臣,荼毒万姓,把持朝政,狼狈为奸,肆行不道,钳制谏官。
次日早朝,文王问道:“丞相昨阅边报,朝歌可有甚么异事?”
姜子牙出班说道:“臣昨见边报。纣王剜比干之心,作羹汤疗妲己之疾;而费、尤二人则紊乱朝政,横恣大臣,蛊惑天子,无所不为,害万民而不敢言,行杀戮而不敢怨,恶孽多端,使朝歌生民日不聊生。如今百姓如在水火之中,大王以仁义广施,若依臣愚意,先伐崇候虎这等乱臣贼子,解救一地百姓。”
文王说道:“卿言虽善,奈何孤与崇侯虎一样爵位,岂有擅自征伐之理?”
姜子牙说道:“此言差异,大王发兵乃是仁慈之心,救民于水火。倘天子改恶从善,而效法尧、舜之主,大王此功,万年不朽矣。”
文王闻子牙之言,劝纣王为尧、舜,其心甚悦,便说道:“丞相行师,谁为主将去伐崇侯虎?”
姜子牙说道:“臣愿与大王代劳,以效犬马。”
文王恐子牙杀伐太重,于是说道:“孤同丞相一往。恐有别端,也可以共议之。”
姜子牙说道:“大王大驾亲征,天下必会响应。”
文王与姜子牙起兵代崇候虎,一路上父老相迎,鸡犬不惊。民闻伐崇,人人大悦,个个欢喜万分。
崇候虎不得人心,在得知文王伐他,城中百姓欣喜万分,纷纷抵制崇候虎,不得人心的崇候虎在文王大军攻伐之下不过数日便兵败被擒。
崇候虎罪大恶极,文王迫于形势斩杀于他,不过文王没有接手崇候虎之领地,而是发还给其二弟崇黑虎,以示自己并无私心。
文王斩杀崇候虎后,回兵西岐。文王自斩了崇候虎,神魂不定,身心不安,郁郁不乐。一路上茶饭懒餐,睡卧不宁,合眼朦胧,又见崇候虎立于面前,惊疑失惊。兵回西岐。众文武官员迎接文王入宫。文王路上有疾,用医调治,服药不愈。
文王将崇侯虎父子斩首,而崇城已归崇黑虎,于是北边地方,俱不服朝歌。消息报到朝歌,文书房微子看本,得知崇侯虎被文王所诛,崇城尽属黑虎所占,微子心中是即喜而且忧。喜者,侯虎罪不容诛,死当其罪;忧者,黑虎独占崇城,终非良善;姬昌擅专征伐,必欲剪商。
微子感到此事重大,不得不奏。于是抱本来奏纣王。
纣王看此本,怒道:“崇侯虎屡建大功,竟然被叛臣诛戮,实属痛恨!。”于是传旨命点兵将,先伐西岐,拿曹侯崇黑虎等,以正不臣之罪。
这时,中大夫李仁上前奏道:“崇侯虎虽有大功于陛下,实荼毒于万民,结大恶于诸侯,人人切齿,个个伤心。今被西伯殄灭,天下无不讴歌。愿陛下将此事徐徐图之,如若急行,恐怕诸候将会四起,局势难以收拾。”纣王听罢,沉吟良久,方息其念。
文王回到西岐之后,病势日渐沉重,有加无减,已是及及可危。
这一是,文王传旨宣丞相进宫。姜子牙入内殿,至龙榻前,跪而奏曰:“老臣姜尚奉旨入内殿,问候大王,贵体安否?”
文王说道:“孤今日召卿入内,并无别论。孤居西北,坐镇兑方,统二百镇诸侯元首,感蒙圣恩不浅。方今虽则乱离,况且还有君臣名分,未至乖离。孤伐侯虎,虽斩逆而归,外舒而心实怯非。乱臣贼子,虽人人可诛,今明君在上,不解天子而自行诛戮,是自专也。况孤与侯虎一般爵位,自行专擅,大罪也。自杀侯虎之后,孤每夜闻悲泣之声,合目则立于榻前。吾思不能久立于阳世矣。今日请卿入内,孤有一言,切不可负:倘吾死之后,纵君恶贯盈,切不可听诸侯之唆,以臣伐君。丞相若违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见。”文王说罢,泪流满面。
姜子牙说道:“臣荷蒙恩宠,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负君言,即是不忠。”君臣正论间,忽殿下姬发进宫问安。
文王见姬发至,便喜道:“我儿此来,正遂孤愿。”姬发行礼毕,文王又说道:“我死之后,吾儿年幼,恐妄听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纵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为,以成臣弑君之名。你过来,拜子牙为亚父,早晚听训指教。今听丞相,即听孤也。可请丞相坐而拜之。”
姬发请子牙转上,即拜为亚父。子牙叩头榻前,泣道:“臣受大王重恩,虽肝脑涂地,碎骨捐躯,不足以酬国恩之万一!大王切莫以臣为虑,当宜保重龙体,不日自愈矣。”
文王对子发说道:“殷商虽然无道,但吾乃臣子,必当恪守其职,毋得僭越,遗讥后世。你日后要睦爱弟兄,悯恤万民,吾死亦不为恨。见善不怠,行义勿疑,去非勿处,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国安民之大略也,你要紧记心中。”
文王言罢遂薨,亡年九十七岁,后谥为周文王,此时为商纣王二十年仲冬。
西伯候文王薨,姜太公望率群臣奉姬发嗣西伯之位——后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