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沐想,一个大男人对什么欲擒故纵竟这么有研究!不过转念想想有史以来这欲擒故纵玩得最好的可不就是个大男人么!想当初诸葛亮擒孟获抓抓放放整整七回!
马车在前面停了下来,夏小沐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苏澈早早就已经安排好了!骑马过去,坐马车回来!难不成他连自己摔一跤也预料到了?!
只听得“嘶啦”布帛裂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一只衣袖已被苏澈粗暴野蛮地撕开,那口子之长,一直开到肩膀!
夏小沐心中恼怒异常开口便骂:“流氓!”
他笑了笑,看了她一眼:“我要是不帮你把染血地方的衣物都给撕了,等会儿粘在一起的感觉应该会更舒爽!”
只听得接连几声布帛裂开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再一看,夏小沐这两条胳膊两条腿已经全然暴露在外了!这在现代还好,顶多也就算穿个T恤短裤啥的,可这是在古代啊,露胳膊露腿的像什么话!
“喂!你找死啊!需要撕得这么干净吗?!”夏小沐凶巴巴地抗议。
夜不凡的眼中的颜色漆黑漆黑的,就像是暗夜里神秘的古潭,她一瞧,这眼神不对啊。怎么看怎么感觉都像是猛兽盯着猎物的感觉呢?夏小沐心里有些发毛:“兄长,你这么红果果地盯着我看……”
苏澈并不理会她说的那些他听不懂的话。只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开始给她上药。
“喂,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要摔跤?”夏小沐问。
“哪里看出来的?”他不答反问。
“你马车也准备好了,铁打损伤药也准备好了,我又不傻,这点还猜不到?”
“呵……果真!三爷可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呢!”苏澈似真似假地说,又像是在开玩笑讽刺她,又像是在表扬她。夏小沐郁闷地撇撇嘴,“聪不聪明与你无关!”
“无关?怎么会无关?我可是你的未婚夫!”苏澈将刚刚撕成一条一条的白布条熟练地绑好。
回到府中,夏小沐草草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因为这一摔屁、股摔沾着床生疼生疼,所以只能选择趴着睡。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不知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呼吸都不顺畅快要窒息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一声尖利的叫声从夏小沐房中传出:“苏澈!老子要杀了你!!”
没多久不知是谁“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两个黑影走了进来。
“怎么了?”苏澈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小沐朝着声音看去,却只能看到一团黑影。眼泪哗哗就从眼眶中掉了下来。不知是谁拿了帕子帮我擦了擦。他一把抓住那只手问:“苏澈,是你吧?”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夏小沐用劲了全力,“啪”的一声就甩了一巴掌出去。没想却没甩到他脸上,而是拍到一堆头发。
“现在你心里舒坦了,啊?你就是想要把我往死里整是不是?!老子现在看不见了!!”夏小沐只觉眼前有模模糊糊一块黑影拂过来拂过去,使劲了睁大眼睛都看不清是什么。
“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苏澈问。
她狠狠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往最明亮的地方一指:“你个扫把星,我一遇到你准没好事,你先出去,让我安静安静。”
哎,不对啊,她能感觉眼前是两个模糊的黑影,那一个除了是苏澈之外,另一个是谁呢?
“小姐,你不用害怕。小云这就去叫郎中。”听着声音好像挺年轻的。还是个女的!
没多久,郎中来了,翻了翻夏小沐的眼皮子,又仔仔细细探了脉,这才问:“姑娘头颅是不是磕碰过?”
“昨日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苏澈说。
“那边是脑内有积血,等到血块散去,姑娘的眼睛才会重现光明。”老郎中说,“老朽开一副方子暂且先吃着。”
“郎中,几日能得好?”苏澈问。
“这个老朽可说不准。快则十天,慢则半年。”老郎中一边开着方子一边说。
“竟要那么长时间……”苏澈说。
送走了郎中,苏澈对上官云说:“小云,去把药抓来给小姐煎了。”
从来被人称为三爷的夏小沐此时听他们叫自己“小姐”,心里竟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来。
上官云是个心思聪颖的姑娘。将夏小沐照顾得很好。她的考虑似乎总是那么周到。比如夏小沐想去窗边晒晒太阳,她不但安排了人抬好软榻,摆好烘炉,甚至连她眼上所覆的二指多宽的黑巾都准备好了。
有人伺候着很方便,只是,总有一种发毛的感觉。夏小沐总感觉像是有人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