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狄森然看了夏小沐一眼,眼睛一眯,面色又恢复如常:“夫妻?哼……她不过是青楼中的一枝残花,不知被多少男人玩弄过,朕没嫌弃她脏愿意让她承欢身下已经是对她的恩典,你却用‘夫妻之事’来形容!她,哼,担不起!杀了她又如何不好?妖女曦宁媚主祸国,使了妖术让朕沉迷于她的美色而荒废朝政,又与乌恩奇暗通款曲,是名副其实的淫娃荡妇!又意图助乌恩奇谋朝篡位,如此大逆不道岂不该杀!”
呵,他沉迷于她的身体时怎么没说嫌弃她?
以他一国之君的地位要这般宠幸一个女人,不知有多少干干净净的黄花大闺女上赶着扑到他的床上来,可他为何便独独就挑了曦宁呢?难道说他一点就没有热爱过她的外表?
夏小沐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咧嘴扯出一丝讥笑:“有史以来哪个朝代不是成王败寇?败的人已经败了,还不任由胜利者随便安些什么罪名在他们身上?”
曦宁与乌恩奇暗通款曲?助他谋朝篡位?不过是焱狄想要杀她,又急于将自己洗白的一个借口罢了。他若不将这些推给一个女人,又如何向天下人交待这些日子来沉迷女色纵情声色而荒废朝政之缘由?!真真是可笑、可恨、可恶、可憎!!
他更多的,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乌恩奇身上吧?这样,北蒙民众就知道曦宁不过是乌恩奇派过来迷惑当今帝王的棋子!
焱狄终于在夏小沐的言语相逼之下发了怒!他将桌边茶船里的茶壶茶杯一扫,茶具碎了一地!
“苏小沐!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了你!!”他压抑着声音,阴沉沉地怒吼。
夏小沐伏下身子磕了一个头,待抬起身子回话时重又挺直了脊梁:“圣上请息怒,您这个样子母亲见了心里一定难过。再说,小沐并没有特指那‘成王’就是您呐。”
他用手指指着她点了一下,两下,三下,终于怒极反笑:“你别以为抬出你母亲来,她就会饶恕你!她若是在世怎会容忍自己的女儿像你一般愚蠢,这么口无遮拦!苏澈竟挑了你这样心智愚钝的女人来朕这窃取情报,他究竟安的什么心!”
夏小沐凄然一笑:“圣上,奴婢的母亲已经死了,她若是能多多教养奴婢两年,奴婢怕也不会像现在一般浑身冒着傻气了……”说罢眼眶已经红了,那泪就盈在眼中随时准备配合着剧情掉落下来。
她真是佩服自己这演技,奥斯卡影后也不过如此吧?
焱狄定定朝她看着,片刻之后才道:“苏澈心思缜密,怕是早已料到朕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一番推测之后,咬牙道:“苏小沐,你可知道苏澈在趁我永泰城被围困这几日将我北蒙与昭华交界处三座城池攻下?”
夏小沐摇了摇头:“他们没和我说过要攻城这事。昭华大军的目的不是为了抵御你北蒙入侵么?”
焱狄沉沉看了她两眼,叹道:“你心思怎会如此简单?你母亲是怎么将你养大的?”他咽下那未说完的一句话,才道,“朕倒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苏小沐了。”
“奴婢怎敢一而再再而三欺瞒圣上!”
只要她打死不松口,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苏小沐,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若是他一直怀疑,她就告诉他母亲将她带到土匪窝里,每天除了喊打喊杀什么也没教给自己便是。
“哼!想那苏澈胆子不至于大到找人冒名顶替你。”焱狄不屑道,“朕倒是小瞧了他,原本想着他既然都已经把你送上门来了,朕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做它一场戏,顺势就除了乌恩奇。没想苏澈胃口倒是不小,来永泰竟不仅仅是为了弄清我军状况!竟是想要调虎离山趁机拿下南疆一带了!是朕太轻敌了!”
夏小沐默默跪在地上垂头听着,暗忖为什么焱狄突然就将他的意图说给了自己听,难不成他真正的意图其实不是在于铲除北蒙朝中异己?可那又是什么呢?
跪在地上的时间久了,膝盖处生生的疼!好难受,只想快一点结束这场身心俱疲的谈话……
“哼,朕就真的如了他的愿,封你为妃,将你豢养着,锦衣玉食待着你。”焱狄蹲了下来,复又勾起她的下巴,脸庞慢慢逼近下来,用慵懒的语调道,“夜夜宠你爱你,定然也能将你苏小沐调教成比那曦宁还要妩媚的人儿。”
他离得如此之近,吞吐之间,浓重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夏小沐吓得拼命往后退,可下巴却被他钳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得!
他慢慢慢慢地欺了上来,夏小沐死命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将她两只手死死箍住,怎么挣也挣不脱!他在她唇边轻道:“你可以喊啊,叫那苏澈或是慕皖廷闯进来救你……”
她被他钳得高抬着头,斜了眼瞟他:“我喊也没用,他们既然能为了自己的目的将我送到你身边,怕是老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幕。怎么着最后我也要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