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跟着警察离开。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怎么说话。

哪怕，她的脸上全是泪痕，可她的心就好像是被一把把刀不停的剜着。

目送着安暖和警察离开，天上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

乔云洛抬头望着天空，雨打落在他的脸上，他说：“叶慕城，你知道吗？在安暖妈妈死之前，你妈来过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妈有关，但是如果真的和你妈有关，我会义无反顾的告诉安暖。你该知道，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作欠命偿命的事情了吧。”

乔云洛的话音落下，他转过身，开车离开。

他的脑中，全都是安暖到了现场的时，那种歇斯底里般的吼叫，那种大哭的声音，那种撕心裂肺。

这是他从未在安暖身上看到的，这种全身散发着悲伤，抬手狂扇自己耳光的安暖，让他真的心疼了。

如果，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或许，他会给她万千宠爱，不让她吃这样的苦头。

叶慕城怔怔的站在原地，耳边回荡的，是乔云洛刚才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乔云洛从来不会骗人，他信。

-

安暖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五点。

因为昨晚下过雨的缘故，空气中透着一股泥土味，气温也有些凉。

此时的天空，并没有完全亮。

她目光迷离的看着正前方，路灯还没有熄灭，可她的心，却又着她难以言喻的抽痛感。

“暖暖，我...送你回去？”乔云洛从车上走下，声音不大不小的传来。

他在警察局门口等了整整一夜，他以为事情会很顺利，可安暖这一进去，就是一整晚。

安暖侧目，眸中还氤氲着水汽。

“我，不想回去，我想四处走走。”安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容。

“我陪你。”乔云洛摔上车门，走到安暖身旁，和她并肩而行。

马路对面，叶慕城靠在车里，目光看着并排而行的两人，终究是目光一暗。

此刻，他看着两人，总觉得他们很配。

可这种念头一浮现，就被他给扼杀了。

他没有再去找叶母，他不想再去质问，他累了，真的很累。

就好像，他明明想陪安暖坚决完所有事情，可乔云洛的话，让他胆怯了。

他从不曾想过，他会害怕，他会恐惧。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当你想要珍惜时，你才知道他离你太远。远的，让你想要抓住，可偏偏很难再抓住。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能耗几年。可是，他是真的，不想失去她。

乔云洛配安暖走了一段路，两人都不曾说话，安暖一直垂着头，眼泪不曾停止过。

忽然，乔云洛大步流星的走到安暖面前，在她没有停下脚步的时候，她被他拥入怀中。

他垂下头，看着她还有些红肿的脸。

她没有动，只是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如果问她，这个世界上谁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会义无反顾的说是乔云洛。

当一个人跌落低估，只有他会不离不弃的陪伴着她。

“乔云洛，警察说明天就可以领着尸体回去了，我想回b市。”

安暖的声音很轻，有着细微的颤抖。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大概会在c城找一家火葬场火化吧，然后我会再回b市将我妈的骨灰洒进兰雪江。”安暖哭腔着说：“生前的时候，我妈就喜欢那条江，我不知道那条江对她有什么意义，但是我会用这样的方法来祭奠她。我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一个好胎。”

乔云洛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这样的突然，让我觉得心慌，我总觉得，这不是落定尘埃。”

安暖的话，令乔云洛不知道要怎么去接。

但是，他也很清楚，她说的是实话。

她妈自杀，她爸并没有来。甚至……都没有露面。

—

“是你做的吧？”安宇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叶母。

“我什么也没做。”叶母否认，“我不过是告诉了她当年的事情，是她自己想不通，关我什么事。”

“李婷，我似乎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安宇涨红着脸，眼底一片森冷的寒意。

叶母气笑了，“我不可理喻？我都是为了谁？别忘了，你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给你的。”

“说吧，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安宇脸色一沉，一口老血恨不得喷到她的脸上。

“我能跟她说什么？不过是告诉她，那些年他们母女的受苦都是你的手笔，我能……啪……啊……安宇，你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

叶母捂着脸，另一只手扬起就要朝安宇脸上打。

然而，安宇抬手接住，目光阴郁：“别忘了，现在我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