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就是一个闷葫芦的性子,在高速公路旁干坐了那么将近一个小时,也没说那么几句话,大多时候都是顾景和江厌离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闲聊。
本来顾景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奈何有江厌离这么一个话痨在身边,你想不说话都难。
两个人大多时候都是在拌着嘴,顾景不想多搭理江厌离,她却一直揪着顾景不放,就这么细细碎碎的说了一小时,两个人口都有些干了,这才停了下来。
火堆的篝火渐渐变小了,本来就没有拾来多少柴,少了后续的补充,原本旺盛的火苗自然呈现出了不支将熄的样子。
顾景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粘着的草屑,开口说道:
“差不多我们就回车上去了,在车上休息一晚明早启程。”
江厌离和老陈都没有异议,随后三人就一起进了重型卡车的车厢里。
整个车厢里的地面都铺上了一层地毯,踩上去柔软异常,顾景一将辛巴放下来,小狮子就欢脱的在上面打着滚,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
江厌离一进了车厢就毫无形象的扑向了那张唯一的小床,整个人软瘫一样趴在床上,看那样子是不打算起来了。
好在这个车厢里的空间还是挺大的,除了这一张床之外,还置放了两张大沙发,顾景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能够有地方睡觉就行,他和老陈也就一人一张沙发将就着休息了。
几个人都是有些疲倦,末世里能真正安心的又有几个,不一会儿几人就陷入了梦乡之中,至于辛巴,在地上随便找个地方就趴下睡了过去。
到了凌晨估计是六点钟的时候,顾景隐约听到一阵细微的车鸣声,不一会儿愈加清晰,小狮子早就醒了过来一双爪子在车厢门上扒拉着。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哪里来的车?”
顾景有些不解,打开了车门打算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辛巴早就在里面待腻了,一见车厢门打开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举目望去四下是一片荒野,重型卡车后面不远处有一队军车向着顾景他们的方向驶来,顾景稍稍数了数,总共有八辆军车,上面载着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军人。
顾景能看到那一队军车,顾景的那辆重型卡车那么明显的横在路中间,军车上的人自然也不会没看到。
就见开在前头的那辆军车忽然向前加速,后面的七辆军车也跟着向顾景这边开来。
刹车声响起,一个配着少尉军衔的军官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了顾景面前。
“军人同志,是不是我的重卡挡着路了?我这就去把它开到一边去。”
顾景对于军人还是很敬重的,这一群战士一直默默无闻的为国家保卫边疆而奋斗付出,值得他的尊敬。
然而顾景的好言好语却没有得到那少尉军官的好脸色,那个少尉军官看上去刚刚三十出头的样子,一双狭长的眼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却见他语气不善道:
“那辆重卡是你的?”
很明显的质问态度,自己的热脸贴上别人的冷这种事顾景还是不愿意做的,他敬重的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而不是混个官职食君俸禄不谋其事狐假虎威的蛀虫,当下语气也不由得冷了下来:
“是我的又怎么样?”
少尉军官没想到眼前这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还敢这么和他说话,先是愣了愣,接着冷笑了一声:
“你还挺横的啊?你的重卡我也不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现在它已经被我们部队征用了。”
少尉军官那一脸扯高气扬的神情让顾景看着很不爽,如果是在他没有得到漂流瓶之前顾景一定会选择忍让,毕竟他需要考虑的后果太多了,但这一次顾景却是不想退让了,有了强大的实力,如果还要他屈服于压迫的话,那他要这实力又有何用?
人生在世,当快意恩仇,顾景有着自己的底线不去触碰它,但不意味着顾景可以任由他人欺辱而不反抗,想到这儿,顾景反而笑道:
“征用我的车?凭什么?”
少尉军官怪异的看着顾景,实在是顾景的反应太肆无忌惮了些,莫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然而前边上校还等着他们去支援,不能再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当下不耐道:
“凭什么?就凭我手中的枪!”
说着右手便是往腰间摸去,准备把配枪掏出来吓唬吓唬顾景。
少尉军官能当上少尉,拔枪动作自然是很快,但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却见顾景一步上前,左手迅若奔雷的便是向少尉的腰间探去,少尉只觉眼前一花,顾景的身影一闪一晃间又回到了原地,只不过顾景的手上却是多了一把少尉军官熟悉异常的手枪,而此刻少尉军官的右手刚刚摸到了腰间的枪袋,触手是空空如也。
“你竟然敢夺走我的枪?!”
少尉军官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的大声咆哮也吸引了本来就着这里的军车上军人的注意力,齐刷刷的一排排枪口对准了顾景,顾景毫不怀疑只要少尉军官一声令下他就有可能被子弹射击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