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某栋居民楼顶上,张灯结彩、灯火辉煌,一桌桌宾客相谈甚欢,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莫语端着一杯红酒来到角落里,靠着矮矮的栏杆遥望远方。今天是辞旧迎新的日子,而他们这一群或无家可归、或因工作耽搁而有家不能归的年轻人则聚在一块儿,庆祝跨年。
莫语望着这群大口喝酒、痛快畅谈的男男女女,忽的发觉自己瞬间老了几十岁,竟是提不起丝毫兴趣参与其中。轻轻长叹,眼角瞥到一抹身影,暗自苦笑,那抹修长的身影本是属于她的,却在一个月前,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未婚夫,而现在,那个高挑的女人正妖娆百态地挽着男人的手臂。
莫语,当代小透明作者一枚,米虫一只,由于坚持写作梦想拒不上班而遭家人嫌弃,与男友生活在一起。后因压力过大,出门找工作却没单位要,回家写文无人看,终被男友抛弃,独身一人混迹于城市中。
闭上双眸,将勾起心悸的那个男人挡在视线之外,莫语转过身,却发现妖娆的“小三”正站在身侧,嘴角带着嘲讽地俯视着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在说:“你再怎么看,那个男人仍旧是我的。”
莫语正在脑海中解读这番话,便听到“小三”娇声道:“别看了,就你这没有二两肉,面黄肌瘦、飞机坪式的身材,没有本事,没有好的出身,只想着男人养的小姑娘,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也不会有男人要的。”
“小三”扭动着腰肢缓缓向莫语靠近,眨着浓黑的大眼睛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魅惑地在莫语耳边炫耀:“生哥跟我说啊,若不是看在你们青梅竹马的情分上,早就甩了你这条没人要的蛀虫了。”满意地看到莫语愣了愣,咬紧牙关全身戒备的举动,她更是得意非凡,“咯咯”地笑着:“你说,你做人这么失败,遭家人嫌弃,被男人抛弃,是不是干脆死了算了?”
“你……”莫语愤怒地瞪着她,真想一拳打掉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用黑泥抹掉那张魅惑的脸,可在法制社会,她什么都不能做,绝对不能因为一个臭女人和一个不值当的男人以身试法。深呼吸一口气,莫语努力平息心中的怒气,将语气放缓:“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你想要便拿去,谁会稀罕?”说着转身便要离去,身后却传来一句极富磁Xing的疑问:“是吗?”
莫语的身子瞬间僵住,这个声音她从初中时听到便迷上了,至今十几年,只怕终生难忘。然而,这个男人却深深地伤害了她,她不知该恨他的无情,还是感谢他让她尽早认清事实。
她右手紧紧握着杯子,用深呼吸来平息内心的情绪不外泄,转身淡笑道:“是与不是,很重要吗?”
“你……”男人明显被气到了,他没想到一向柔弱的莫语竟会如此神态,他以为她会哭着转身求自己不要离开他的,毕竟她向来离不开他。正因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男人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莫语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欲要离去,却不知那位妖娆的女人何时到了身后,这么一转身便撞上了她。只听得她娇滴滴的“哎呦”一声,便捂着肚子梨花带雨地倒在男人怀中:“生哥,她故意撞我。”
男人怒不可遏,“啪”地一声打在莫语脸上,气冲冲地道:“你这蛇蝎女人,知不知道练儿怀有身孕,要是她有什么不适,我唯你是问!”
莫语失望地盯着那张帅气的脸,这么多年来,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相守,再到如今的形同陌路,她竟不知他是这样的人。是他变了,还是自己从未了解他?
摇了摇头,莫语决定不理会他们,既然已经分手,那便各走各路,伤心绝望过后,她已经学会坚强。
“你站住!”方才楚楚可怜的女人见莫语要走,气得伸手就要来抓她胳膊,不料莫语故意扭了扭身子想要躲避,一个不查,身子往前栽了去,差点倒在地上,幸亏那男人动作极快,一把捞了回来。女人惨白着脸倒在男人怀中梨花带雨,男人则气得一巴掌扇过来,嘴里兀自怒道:“就知道你嫉恨练儿,你这狠毒的女人,竟然要害了我的孩子么?要是练儿母子有个什么闪失,我定要你偿命。”“啪——”一声,一股大力打在莫语脸上,令她的身子往栏杆外倒去。
正在此时,楼下Chun节联欢晚会中的跨年钟声响起,市中心的烟花齐齐喷向天空,灿若繁星。在一片欢腾中,莫语只感到身体腾空,脸上火辣辣的疼,头脑也发蒙了,那张魅惑的脸在头顶狞笑,艳红的嘴蠕动着,仿佛一道利箭穿刺而来。而她,在如雷鸣般的焰火声中竟听到一道如地狱来的声音:“莫语殉情跳楼啦!”
莫语掉在地上失去意识之前,见到的便是漫天焰火中那张得意的笑脸。
……
莫语迷迷糊糊地来到半空中,却听到有人轻轻地叹息:“唉,该来的终究会来,挡也挡不住;不该来的,怎么强求也不会来。”
莫语正要叫喊,便眼前一亮,一位白胡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