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醉羽凡回过神来交代:“往后人前不许叫我‘饭饭’”转过身,不放心,又停下脚步,“人后也不许!”
三番两次急刹车,莫语失笑,原来醉羽凡看着冷漠,却也是这般有趣。
不叫就不叫,反正她除了第一次时当他是一辈子的饭碗,事后不过是偶尔促狭一下,释放这个年纪应当有的俏皮而已。
莫语眨巴着眼睛,与竹锦一道跟上黍离的脚步,向醉羽凡离去的方向奔去,越走越觉得道路熟悉,直到听到前方树林里小溪潺潺的流水声。这不是白天碰到面具男的地方吗?莫语心中疑惑。
前有黍离,后有竹锦,莫语稍稍放下心来,等候着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本能地认为醉羽凡不会对她不利,再经过白天与方才的事情,她想,大概醉羽凡是想要她知道些什么了。
果然,沿着白天的小溪往前走几步便来到一座小桥,跨过小桥,绕过假山,眼前一亮。原来前方尽是竹林,一幢小楼掩映其中若隐若现,竹林里躲着的虫儿兀自名叫,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好不惬意。
此情此景,莫语情不自禁往前走去,却被竹锦一把拉住对她摇摇头,示意看着黍离。她迷惑地望向黍离,才发现他行走的步数不同,左左右右的走了一段路后方才停下,对竹锦点点头。
竹锦扶着莫语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她耳边提示:“左走三个半步,往右挪两步,再踮着脚往前四步……”莫语原先一心一意地跟着走,忽然觉得自己和竹锦牵着手在跳舞,步调还惊人的一致,便要仔细观察,却被竹锦紧了紧手:“用心点,若是走错半步,咱们可就要吃大亏了,这可是偃月阵。”“偃月阵?”竹锦“嗯”了一声,不再理会莫语,只一心跟着黍离走。
莫语更加疑惑,眼望四周,细心感受着脚下,倒是让她感觉到地形的确往里凹去。她记得曾经无聊时为了装高深,特意买回来的阵法书上有这么一个偃月阵,可是……“偃月阵虽然防守非常强,却需要兵强将勇者方能发出最大威力,这里……”
本是思绪过度,莫语无意识地说出了口,却引来黍离、竹锦的另眼相看。他俩一直以为莫语不过是高深莫测的醉大公子心血来潮收留的玩物,其实一文不值,待到醉大公子玩腻了,自然会丢弃。倒是没想到她对阵法尚有研究,莫非,公子真是看中了她的某些有用之处?
莫语却没想到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引起两人的好感,自从知道这是偃月阵后,她一直都在仔细关注着偃月阵的动静,慢慢地脱离了竹锦的扶持,竟无意中自己走出了阵仍未自知,依旧沉迷于“偃月阵如何在无兵无将的情况下起到它该有作用”的难题当中。
“好啊,厉害!”突兀地,前方一道豪爽愉快的叫好声传出,赫然便是凌子翊歪斜在小楼前的凉亭中,对着另一位黑发青衣男子举酒坛致意,“人生难觅一知音,风兄,你这偃月阵在人家小女娃娃眼里不值钱了哈哈,来,干一杯!”
而对面的青衣男子却不为所动,双手拨动琴弦,款款琴音倾泻而出。莫语方才为偃月阵所震撼,刚醒过神来,却又跌入脉脉絮语般的琴音中,琴声袅袅,在凄清的夜晚,宛如情人耳鬓厮磨,却少了几分缠绵,多了几分激动,仿佛本以为孤寂一世却突获知音,心中难掩兴奋。莫语正疑惑,却仍被一声吆喝破坏了难得的风雅:“饭饭兄,看来你家的小徒弟真的要被风兄拐跑了!”
“凌子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发觉醉羽凡面色有些不悦的青衣男子停下来,不高兴地埋怨凌子翊,声音沙哑刺耳,仿佛生锈的机器发出的摩擦声。男子转过身子朝莫语鞠躬,“邀请姑娘来此,却唐突怠慢了姑娘,实是风某的罪过,还望姑娘恕罪。”
“啊,是你。”青衣男子竟是白日所见的银面神秘人,莫语惊呼出声,他当是凌子翊口中的风兄,也应该是住在这里吧?只是,他与缥缈峰风家是何干系?为何戴着面具,声音如此难听?
“是的,姑娘。”男子虽然极其温和地回答,却仍旧使人听着不舒适。何况他眼眸中深含着某种不知名情绪,使莫语虽虽不是很反感,却也不太喜欢。但想到此人应该与醉羽凡关系匪浅,只好尽量掩饰心中的厌烦,“白日相见,我并未有恶意,吓着姑娘,是我的不对,请姑娘见谅!”
这一幕看得凌子翊在旁边大呼不已:“饭饭,你看看,人家满楼多会讨好小姑娘,哪像你这块冰块永远捂不热。若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不止女人,连小徒弟都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