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发现些东西,眸子一亮:“我的天珠很漂亮了,我怎么没有发觉呢?陈嬷嬷,快,快扶我去看看。”
当那无奈的陈嬷嬷搀扶着宁妃出来的时候,我才看见,那宁妃的身子,单薄得可以,似是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走。长长的发,几乎要垂到她的脚踝。
她走到那株紫色的小植物边,蹲下身看着,“我的天珠啊,陈嬷嬷,你看见了吗?我的天珠啊?这么美,这么好看,皇上最喜欢了。”
陈嬷嬷转过头,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泪。
“初雪。”她突然叫我。
我上前,弯下腰,“奴婢在。”
“不必叫什么奴婢,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初雪,以后,好好帮我照顾这天珠,紫色天珠是皇上最喜欢的,就要这样子,光光亮亮,开得这么的干净漂亮。”她欣喜地说着。
陈嬷嬷朝我眨眨眼,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恭敬地说:“是,宁妃娘娘。”
她笑了,眯着长长的眼,笑得很满足,让人看了也觉得会心。
可是没一会儿,她又猛烈地咳嗽着。
陈嬷嬷赶紧扶起她,抚着她的背,“娘娘,娘娘。初雪,快进去拿药来。”
我进房里拿药,一进屋,浓浓的药味让人头昏,看到桌上还放着乌黑的药,便端了就出来。
宁妃娘娘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陈嬷嬷接过药有些颤抖,侍候着让宁妃娘娘服下。
她刚喝下一点,却又吐了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也吐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陈嬷嬷一跺脚,“初雪,你好好照顾娘娘,我得去请张御医过来。”
我点头,接过手扶住了宁妃娘娘,看到血,我莫名地怕,我想到了我的爹爹,也是这般病着。
宁妃多瘦削啊,她手指抓着我的手腕,像是爪子一样,枯瘦的手指和手腕,露着沉重的青色,让我觉得这是生命在流逝。
我泪也滑了下来,“宁妃娘娘。”
她靠在我的怀里,急促地喘气。
我半扶半托着她进房,她真的好轻,让我心寒啊,冷宫的女子,都是如此吗?冷宫的女子,都是这么痴情吗?还想着皇上,还为他种天珠,可是,他再也不会来了,纵使来了,看到宁妃这般瘦骨嶙峋,他岂会多看?皇上的妃子,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啊,更多的是珠圆玉润盈秀生香。
里面是两间相通的房子,她的卧室在里面,简朴的布置,我竟然轻易就能将她抱上床去,害怕地擦去她唇上的血,给她顺顺气。待她没有那么喘息了,倒了些水,小心地让她喝着。
她松了一口气,似乎没有那么喘了,“初雪,你倒是会照顾人。”
“宁妃娘娘,初雪的爹爹也是这般生病,初雪是不孝,才侍候了爹爹几天。”
她展颜一笑,有些虚弱,“苦了你了,初雪。”
长压在心里的辛酸,一泻而出,我的泪扑簌地落下。
苦了我了,我一直都压在心头里,她这淡淡的一句话,竟然是我心里所有的平衡点。
幸好没一会,那陈嬷嬷就带着御医来,我站在一边听候吩咐,也忘了所有的饥饿,我希望宁妃娘娘不要有事,她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的妃子,一个好的主子。
一直就折腾到了晚上,宁妃的药之类,都是陈嬷嬷亲手熬,不假他人之手,也不让我插手,后来,我才知道后宫中有多黑暗了。
待宁妃睡着之后,陈嬷嬷才对我说:“明天,你就早些过来。”
我点点头,“是的,嬷嬷。”
“娘娘很喜欢你,你打扫完院子,就多陪陪娘娘。自个儿打理干净一点,娘娘喜欢干净。”她看我一眼。
我才知道,我仍是满身灰尘,“是,嬷嬷。”
“去吧,去吧。”她挥挥手。
在宁妃娘娘的外间,搭了张小床,她就在那里守夜侍候着。我踏着初升的月光,听着那不知哪个院落传来的声音,出了冷宫。
我是在打赌吗?我赌对了,宁妃是一个好主子。
我会尽心尽力侍候她的。这么久以来,除了奶娘知道我的心酸,谁会说一句呢。就连梨香也不闻不问。
我很坚强,可是,我真的很苦,我的恨,和我的无奈总是交缠着。
我回到了我住的地方,冷宫现在还没有我的栖身之地,我得回到宫女们休息的地方去,一般的宫女制度是轮班制的,有人侍候晚上,就有人侍候着白天。
差不多都回来了,却是独独不见梨香,我有些焦急,赶紧去问那些和她分在一起的宫女。
“梨香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她还多的是衣服没有洗完呢。”一个人边咬着馒头边说。
每人一个馒头,一碗薄粥,就是我们的晚膳,我在家中,连下人也不至于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是来做小姐的,我是做宫女的,我喝下薄粥,寻了张纸包起两个馒头,“姐姐们,我去找梨香。”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她今晚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