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有些厌恶,必不是厌恶我的,而是厌恶宫里的是非吧,让人连根拔起,何等的一个狠。明明进了冷宫,要出去,真的是遥遥无期,连她精神上的寄托之物,也不放过。
就因为那天张御医来把脉,说宁妃身子大好,就让人注意上了。
冷宫,却也不是安宁之地啊。
多少眼睛,暗里看着,那,我头皮一麻,我和太子在这里说话,岂不是让人也知道,下一个,会是我吗?而且,他还不客气地说了出,找了秋菊院。
唉,我想想,真是头大啊。我并不想因为这些注意,而让人对我好,那自然是,有人要算计着我的,我讨厌那种暗来暗去的手法。倒也不会天真以为,这是一种好事。
“天珠。”他喃语着:“那倪初雪,我给你寻来天珠,你怎么报答我呢?”
我一惊,还要报答的吗?能帮就帮啊,可是,我和他,毕竟不是朋友啊。
我摇头,我不知道。太子什么都有,要什么报答啊,我穷得,我只能给他磕头。
我给他先磕一个头:“奴婢谢谢太子帮忙,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二个字还没有说完。
他就一瞪我,咬牙切齿地说:“废话。倪初雪看来我不帮你,还真是心里会挂着这句话了。”
我心里暗暗地笑,呵呵,我先谢了再说。
太子是宫里的大人物,一株天珠而已,我想,没有什么办法弄不到的,他可以不认识,只要他一声命令,多的是人给他送来。
尊贵的太子啊,我觉得,他真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就是太暴燥了一些。
他必也是不拘礼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呢?就直直地走了。
直是够寡言的,我却是高兴的,他有办法的,他可以帮到我了,我太高兴了。他是够奇怪的,怒火冲冲来找我,然后又就得好说话,他真的奇怪。
我抬头看天色,变幻莫测的云彩也是这般轻飘飘,看风,风也是轻快的,看树,满头的枝翠轻摆,至于秋菊院他搅起的风波,我也不在乎了。
我走我自已的路,让她人说去便是。
我也知道,当这一事,让人知道之后,我,便会在她们的眼皮底下探视了。
罢,我倪初雪在宫里,循规蹈矩,不做错什么?每天就在冷宫,还有什么风波不成。
却是有的,不会因为我在冷宫而放弃,或者是直接针对我。
我总是这样,高兴的时候,我就高兴,我不会去想太多忧虑,要来的,总是要来,我想了,我也是自寻烦恼罢了。
我一身湿淋淋地回去,满脸是笑,但是,却不敢告诉陈嬷嬷,要是宫里没有天珠,太子有权也没有办法,到时又是失望,倒不如不要给别人希望,等看到了天珠再说。
而且,要从何说起呢?说我认识太子,说太子帮忙吗?我一个宫女啊,怎么会认识这些人物呢?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说起,是福是祸尚不知。
所幸太阳升起的时候,又开始热了起来,衣服也慢慢地干,陈嬷嬷的额头上包上了一块黑布,宁妃娘娘问起,便说是感染了风寒,怕风,也不进里屋。
宁妃,活得,是可怜,也是幸福。
我一个上午就开始期盼着太子快点来,就怕宁妃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啊。
可是,我等到夕阳西下,他还是没有来。
是不答应我吗?还是,找不到,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剩下的又是叹气了,无可奈何的时候,不可阻挡的时候,宁妃就只能伤心一次了。
天一黑,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就回了秋菊院,宫女们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朝她们笑笑,拿着盆子去洗脸擦身子。
林司记让卓儿过来叫我,我就知道,太子无心的一举,会将我推到风头浪尖上。
轻轻地敲门:“林司记姐姐,是初雪。”
“进来吧!”轻轻淡淡的声音响起。
她的声音,总是这般的好听,让人感到亲切,只要她问什么,都会告诉她。
我轻轻地走进去,她正在写名册,头也没抬地说:“初雪,你先坐下吧。”
过了一会,她的声音响起:“初雪,昨天晚上,你没有回来?”
“是的,宁妃娘娘身边的陈嬷嬷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就留在冷宫侍夜。”
她抬起眸子,透亮的神采看着我:“怎么不舒服?”
“感染了一点风寒。”我静静地说。
她看着我,只是笑,笑的眼里,有些冷漠:“得劝她多点休息了。”
我想,这肯定不是那些意思的,不过,我还是唯诺地应:“是的,林司记姐姐。”
“你之前,叫林姐姐,现在倒是生份了,叫我林司记姐姐”
我不去猜这些话,唉有时候,最平常的话,都会让人觉得别有深意,如果不是陈嬷嬷说,怎么也不能找她,宁妃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找她,我自然地,也就我生出一份防心,我早就知道她不会简单,不是吗?
“宁妃那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