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看他,他去别过去看着那浓密的树叶,似在看着它们在舞动枝叶一般。“我还有些时间。”他挨着我坐下,却是不看我。
我心里暖暖的,轻轻一笑,看着他的侧脸,唉,我都没有什么礼数了,还在乎这些吗?
他的侧脸,很好看,他的脸,很瘦削,身子虽然高壮,可是,脸如刀削一般,充满了贵气和霸气,我终其一生有幸啊,能挨着太子坐在这里。
如果让人看见了,我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偏偏倪初雪,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我真的不想让宫里的规矩,慢慢地将我变成一式化。只会跪,只会拜,只会弯腰,只会顺从。
他一定不常笑,所以,他的脸,那般的冷漠。他一定,孤单,所以,跑冷宫来了。
他的事,我无权过问,我也不想问。
眨眨困惑的眼,我极是想睡了,靠着树小声地说:“你走的时候,叫一叫我。”
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倪初雪,你把我当什么了?”
很低,很轻,很沉稳,我不害怕了,有他在这里,红嫔不敢过来的。我缓缓地闭上眼小睡。
我害怕她的脸,怎么会变成那样子,我有些担心,她那般的接近我,会不会传染到我。
这个担心,也在几天之后,发生了某些事情,变成了事实。
他在夕阳落下的时候叫醒了我,原来,一觉竟然睡得那么沉。细细密密的阳光透过枝丫照射下来,让他半边脸都蒙昧不清,极是好看,我一时竟然深深的着迷了一样,像是看到最美,最好的一副画,如此的动人。
他看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谢谢。”我感激地说,他只是弹弹衣服的上的皱痕。
头还枕在他的手上,我有些尴尬,幸好,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往冷宫门口的方向去,我想,我真是太妄为了,一时的痛楚,竟然把身份什么都忘了。
他是太子啊,我真耽误了他不少的时间。
如果不是头上还刺骨的痛,还缠着他的帕子,我手里还拿着他给的小药瓶,我想,真是梦一样,叫我如何能相信呢?一个宫女,竟然可以和太子这样相处,竟然靠着太子睡着。
我也不可思议,太子更是不可思议,他的身上,像是谜一样。
陈嬷嬷看我这样子,吓了一跳,赶紧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她当成了自已的亲人,把红嫔的事告诉她,引来她的叹息,拍拍我的背:“苦了你了孩子。”
“是太子救了我。”我轻声地把那些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坐在那阶下,端着陈嬷嬷煎的药,轻轻地喝着。
很苦,很涩,却很让人感动。
“唉。”陈嬷嬷长长地叹着气:“初雪,你不要再来冷宫了吧,你去跟林司记说说,宁妃这里,不要人。”
我摇摇头:“陈嬷嬷,我没事,过二天,我就会好了,你看,这是太子给的伤药,嬷嬷的头也伤了,也要上点药才会好得快一些。我想,太子带在身上的药,必是千金难求的珍贵之品。”
她看着我,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初雪啊,有些大人物,不是我们可以去接近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太子很好说话的。”
“很多事,你不明白,这宫里的事啊,谁能说得清呢?初雪,嬷嬷不是不要你和太子走得近,只是,要注意着,别把心都放进去了,太子,不会喜欢你的。”她斩钉截铁地说着。
我淡淡一笑:“嬷嬷,我也不会喜欢太子的,我也没有这个心思,只是,我觉得,他也孤单一样,嬷嬷,我有自知之明,我也看得清我和他之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我知道她担心什么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太子眼里的失望和孤单呢?他是在寻找,寻找什么我不知道。
她咬着唇:“初雪,你这般的聪明,可惜啊。唉,宫女啊,宫女啊,看不清路,大理石也会摔跌啊,谁叫我们进来,就是宫女呢?”
“嬷嬷初雪明白的,不过宫女也是人啊,嬷嬷。”我笑着靠在她的身边,感受着她的浓浓关切,不仅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的思想,所幸我没有大志的人,不然,我就会攀着太子往上爬了。
她一笑:“你这丫头的想法,就是不同的,还痛吗?”一手摸摸我的额头:“幸好没有那么烫了,把药喝完,趁着天色还早,我送你出去。”
“嬷嬷,还早呢?我自个回去就好了。我才担心你啊,嬷嬷,要把门扛好了,这里只有你和宁妃,也叫人不安啊。”我有点担心啊,红嫔是迷了神智了。
“有我在,你就别操心,快,快回去吧,别等夜黑了。”抢过我手里药碗,催促着我。
我也不敢再走夜路了,走那边我又听到红嫔的哭声,让人毛骨悚然。
我快步地跑到门口,夕阳的光彩映照着这后宫,相当的华丽,万金沉落在这如梦如幻的地方,我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仔细地看过宫里,风吹过花轻轻地低头,沿路的风景也是不错,我听说,后宫还有一个池,叫太液池,可大了,满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