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墨黑的眼眸,依旧是孤傲,他依旧是那般的好看,细心地拈着药膏轻揉着我的脸,揉走那麻痛和火热,半眯着眼,有带着一丝愤怒和怜惜。
看着他,竟然千言万语无从说出口。
就那样看着,不舍得合上眼了,这么了个昂藏的男子,我如何配得上。
“我怎么不知道,倪初雪,变得那么爱哭。”他轻轻地说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一手轻控泪,朝他用力地一笑:“上官,好久不见。”
他眼神倏地变冷,“好久不见?倪初雪,我真想掐死你。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当我是透明的,当我是不存在的。”他低吼着,脸上还带着愤怒。
“你说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竟然一走了之,你竟然也不告诉我?是我让你那么没有信心吗?”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说什么?我不是对他没有信心,我是对我没有信心。
“上官,对不起。”我叹息着,昨日种种劈如昨日死,今朝,还看他人门前花再来。
他愤怒的眸子看着我,“倪初雪,对不起有用吗?”
他还是他,从来,都不曾改变过,上官,上官,如此傲人的上官。
“没有用,还是要说,我等不到你来,不是我不愿意等。”我心里的酸,谁能明白呢?我就真的不想有一个是我自己的家吗?我就真的不想有一个人来痛我吗?我怕啊,我怕我想,我就会失望更多,所以,我都掩得很好,只告诉自己,要开开心心的。
我不想话题在这里打转,我怎么也配不上他的了,可不能误了他。
“上官,今天我无计可施,我才斗着胆子把你也扯进宫里来了。”
“无计可施。”他愤怒地吼:“倪初雪,我折了你一条手骨试试看,让你痛得撕心裂肺的,你才想到我。不死不伤不痛你就不知道谁叫上官雩了吗?”
“上官。”我鼻子一酸,不顾一切地扑在他的怀里,满腔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如此的关心我,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自信呢?总想着,我配不上他。
他是这样的人吗?他要是,也就不会看上我了,从一开始就不会。
上官雩稍微轻柔地拍着我的肩:“哭什么哭,你不是总是笑得像鬼一样难看的吗?有本事进来,就别给我哭。”
呜,我就是想哭,他说的是什么话啊,有本事进来,不是我想进来的。
仰起红肿的眼看着他:“上官,我想家了!”从来没有过的脆弱,只会在他的面前暴露出来。
“你爹很好,现在在京城。已经能说话,能自己吃东西了。满意了没有?”他冷哼:“我活该就让你自作自为,让你自己去操心,要瞒住我,你爹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死了不是一了百了?”
他就是这样,口毒心善。
让我想哭又想笑:“上官,要有狗还让它咬你。”
他好笑地捏着我一边的脸:“倪初雪,死没良心的,欠我的,可多了。”
“是啊,我总是在欠,我欠的债,我一世都还不清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厉害,能欠下那么多的债。”泪中,透出我的笑,有上官雩在,我就安心多了。“我以后,再也不叫你上官鱼了。”
他敲敲我的头:“本来想掐死你的。”
“我该死。”我从善如流。
“倒是学会了虚假这一套,倪初雪,我就知道,无论去到哪里,你就是会闯祸。”他挑挑眉,又沾起药膏,为我轻拭着。
我轻轻一笑,眼里,心里,尽是他。
“上官,我不想闯祸的,可是,有些东西,纠结在一起,有些事,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他很拽地说:“我就知道,依你这性子,你能自在,可是你会闯祸。你想,你那么快就进了宫,可不是简单的事,你焉能过得平安?”
我抓住他的手,慎重地看着他:“上官,不要管我们殷家的事,好吗?我不想,把你也拖下水,欠你的很多,我已经还不清了。”
他哼,眼神变得发怒:“你以为我想管,你那么笨?”
“好吧,我笨,上官,不要管,好不好,后宫中的种种,我已经怕了,我只想着,三年能快些过去,能平安一点就好。”淡淡的忧伤,总是挥不走。
他不悦地瞪我一眼:“还有那里伤着。”
“背痛,腰痛,内伤,外伤。”一口气地说完。
他无可奈何地笑,捊起我的袖子,却看见我白嫩的手上,那触目可及密密麻麻的疹子,脸色大变,变得沉重了起来。“倪初雪,你得了毒疹。”
我轻笑,有些无奈:“如你所见,半点不假,就是毒疹,忘了加上一句,这是皮外伤吧。”
“别给我开玩笑。”他沉重地看着。
“倪初雪,你得了毒疹。”
我轻笑,有些无奈:“如你所见,半点不假,就是毒疹,忘了加上一句,这是皮外伤吧。”
“别给我开玩笑。”他沉重地看着。
让我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