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我缩着头,看着伤口再流血,如此的简单。
骗人,真的不难,重要的是,要不要骗。
什么都还是一样,就是,我的手更痛,血流得更多。
我弯腰敛眉地站在那里,也不再掩饰着我的手了。刚才那一幕,不止她一个人看到。
管事的嬷嬷叫了起来:“倪初雪,你好大的胆子,差点就把这里的花给砸了,我怎么交待你们的,惊吓到林美人,可是死罪一条。”
“请嬷嬷惩罚。”我忍着痛,一字一句地说着。
“伤得,倒是挺重的。”林静如的脸,都黑了,说出来的话,像是冰珠一般让人发抖。
我恭恭敬敬地说:“都是奴婢不小心。”
那嬷嬷怕惹到林静如不高兴,赶紧说:“倪初雪,今天晚上,把这里都给我擦干净了。做事,这般的不牢靠。”
“是,嬷嬷。”我小声地说着。
林静如咬牙切齿的声音:“可伤的,真是时候。”
是时候吗?我心里,却是轻轻地悲落,无声地流着泪。
“林美人,贵妃娘娘让请美人去作诗,看舞。”一个公公在身后小声地叫。圆圆的月亮,照着这静静的宫殿,还能听到,那悠悠传来的丝竹之乐。
烦燥得,让我想狠狠地扯着我的发,告诉我,一定要清醒。
秋夜风,如此的冷,吹得宫灯都摇摆着。
我是不是负了爹的重托呢?我没有照顾好梨香。
这一场,谁胜谁负,伤的,永远是女人。
都围着皇上来转,如此的伤。
我轻轻地走进宫里,半跪在那里继续磨着墨,紧紧抓着石砚的手指有些泛白。
皇上无声无息地走了,可是,宴会还得继续,这里,还要撑着架子。
破败得,让人一推就倒一般。
玉贞公主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而林静如,却是收张了声势,有些惧怕地坐在平贵妃的那侧。
倒是会怕了吗?怕什么呢?我冷冷地看着。
这是为谁而办的宴会,怎么,竟然这般的丑恶,这般的让人唾弃。
“初雪,你手怎么了?”林珣发现了我的手里的血迹,关切地问着。
我摇头轻笑:“没有什么?不小心在外面挂伤了。”
我有些紧张,小声地说:“林珣,皇上不在了。”
我的意思,带着一些试探,我毕竟是入宫不久,对于这些场面,也是第一次接触,我不知道皇上的习惯,可是,那公公的口气,像是经常这样一般,令我担忧。
林珣轻声地说:“习惯就好,不足为奇。”
心凉了半截,好一个不足为奇,皇上经常这样,那梨香,不是赔了身子折了命吗?宫里的妃子们,安容得下她。
再说了,她还支持得下去吗?
“皇上大概是看上了刚才那个女子。”林珣小声地说着。
我心里暗暗地叹着气,他那里知道,那个女子,就是我的妹妹啊。
可笑的宴会,还在持续着,直到首位上的皇后娘娘说倦了,先回宫,也就有人告辞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还笑得出声,笑得,不辛苦吗?
我也不知道,我竟然还笑得出声,如此的痛啊。
虽然,这一步不是我在走,我却是在可惜,重重的叹惜。
为梨香,我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心里,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最难过的时候,不能大哭,不能大笑,泪暗暗地,在心中流。
罢了,走到这一步,我能如何,我只有祈祷梨香,不至于一无所有了。
宴会,全都结束了,天凤公主去皇后娘娘的凤凰宫说话儿去,剩下的人,也都三三两两地走远。
一时之间,诺大的宫时在,就只剩下打杂的宫女和太监。
会散了,活也就来了。
为人布置好,再为人收拾,好好的布置着这里一切,坐在这里的人,不是她们。
玉贞公主临走之前,哀急又羞恼地看了上官雩一眼,就在宫女的挽扶之下而去。
我收拾着林珣的画,轻轻地递给他。
他拍拍我的肩:“早些回去休息。”
我点头轻笑,送走了他。
那黑暗房前的公公不见了,自然,皇上也走了,那梨香呢?我不知道。
就开始我的擦地,在那廊边,在红灯笼之下,一遍一遍地擦着。
七皇子坐在那白玉栏上,静静的身影,几乎与夜色融出一体。
如果我不是擦到那里,蓦然看到他,我以为,这里是空无一人。
他什么时候就坐在这里的呢?我大惊,我进去的时候,心不在那里,也没有发觉七皇子在不在。
我惧怕他,他很冷,很残酷,一点也没有人情味。但是,他对宁妃又极好,尽心尽力的帮助。
我不作声,当作没有看到他,跪在地上,用力的擦着这里每一寸,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