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谢谢你。”他真诚地说着。
我有些不高兴地板起脸,“林珣,我们是什么啊,我们是朋友啊,怎么说谢谢呢?要是谢,我谢不完你。”
他垂下眸子:“朋友,好朋友。”
“是啊,我倪初雪真是运气好得不得了,有这样的同乡,还是同行,还能是知己,”我眯着眼笑。
他看着脚伤,眼光绞着,一时之光,都没有什么话好说。
上官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倪初雪,去黄山了。”
“哦。”我应了一声,“林珣,好好寻找天珠哦,呵呵,我去黄山画画儿,等我们回来,就是满载而归了。”
他抬起头,朝我一笑:“不必为我担心。”
这一次,就只有我和上官雩了,有时画东西,不必到最高处去,在半山,也自有半山的风景,在山下,仰视着那层层的刀削之峰,何尝的又不是赞叹之景。
天气甚好,鸟语花香林木葱郁,站在半山上,看着那千山的高大松树真是赞叹啊。
我轻轻地磨着墨,上官雩替我取出宣纸在架上,“初雪,今天怎么这般少纸啊。”
我一拍脑袋,“哎呀,我把那叠宣纸给忘了,怎么办,就这三张,画不了一点啊。”
“那画完就回去啊,又不争于一时,”他倒是悠闲,坐在一边眯着眼看松树。
我呵呵笑的走近他:“上官雩,劳烦你一下可好。”
“不好。”他别过脸。
我拉下脑袋,“上官,今天要画很多,一会还要到顶上去,我跟林珣说了,三天把全部不同的角度画交给他看,不然,画不完的。”
“哼,”他冷哼:“可不是我答应的。”
“上官,去嘛去嘛,三天之后,画完了我就没有什么事做了,然后我就给你画一幅气势浑厚的黄山云海,你指定的方向,你要怎么画,我就怎么画。”管它画出来的像牛还是像马,我再下山,呼,我真是受不了的,累人啊。
上官雩摇摇头:“你本来就欠我的画。”
“上官,三天之后,可以去别的地方玩啊。”
“我不喜欢玩。”
唉,他怎么那么不好说话啊,不喜欢玩,还跑出来作什么。
他是没有去那里,连他在这黄山附近的药铺也是不常去,他似乎一天就盯着我一样,怕是林珣多和我亲近几分。
那种样子,就像是狼看着小孩,怕人给抢走了。
上官说我胆小鬼,他还不是一样,总是闷在心里的。
我也慢慢地习惯了,不过现在他不肯下山,也得想些法子啊,小静还好,他最听我的话了。好想他啊,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小小年纪的他,居然说要娶我,真是好笑。我倒是也是不知道,小静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上官雩看到我笑,觉得莫名其妙,“笑什么?”
“不告诉你。”我轻笑,继续磨着墨。
“哦。”他不上当,轻声地应着,并不追问。
唉,太聪明了不太好,不好诱骗啊。我就直说好了:“上官雩,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在秦淮,口口声声说要娶我的人,可真是漂亮啊,唇红齿白,聪明伶俐,而且,他也很喜欢画,我最喜欢和他一起出去了。”
明知我是要拐他,不过他还是眯起了眼,“是谁?”
“我画纸不够。”我笑呵呵地看着他。
“鬼丫头。”他低声骂着:“你要我去下山给你拿,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想听你顾左右而言他,你直说吧。”
我心里暗骂他是狐狸,为什么要我说。
“上官,你家世太好了。”
“好又怎么样?”他反语。
“好就不好啊,哪个好人家的,没有个什么三妻四妾的,我不喜欢这样子。”而且,还有个玉贞公主呢?这事儿可不会这么就算了的。
他唇角扬起一些笑:“三妻四妾花的钱可不少。”
我怔住,卟的笑了出声,心里有些暖意,转过头去看他,还是那么拽拽的啊,“上官,去吧,去吧,我知道了。”
他眼神深深地看着我,“就这样啊?不给我明确的一句话。”
什么话,我脸红了,我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话。
低下头:“我爹都在你那里养着呢?他的女儿能跑到哪里去。”小声得让自己都听不清一样,耳根子如火如荼地烧了起来。
他低低地笑着:“好,你慢慢地画吧。小心些,水袋边有把匕首防身,这周边,都撒了雄黄,不会有蛇。”
“好了,好了,你快点去吧,不然一会儿,我就画完了。”那会有什么事啊,这黄山之上,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多的是来游历大好河山的。
他边走边喃语:“养了老的,跑不了小的,倒是一个道理。”
我晕得想要抓块石头朝他掷过去,怎么有时候,就是这般地可恶呢?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又觉得有些笑意自心中弥起,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