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真是燕朝有风云之图啊,好大一卷,而且,画得好够力啊,锦绣山河,尽在这画卷浓缩之中。
画中有强有弱,刚柔并济,不失是一幅好画,只是,好多磨坏的地方,可见保存得不怎么样,才会让这山河之画褪了色,让人叹息啊。
“就这样?”我狐疑地说着。
我心里是有一种冲动,我想尽力将这让人叹为观止的画,补到最好。
虽然我不敢说我画得很好,可是,我真的好想将这磨损的燕朝锦绣山河再完整地画出来,这么全面,这么细致,只怕是踏遍了燕朝的每一个地方吧。
如果只是这样子,我觉得并无所谓。
我更担心的是,那柏儿所说的,玉贞公主下嫁上官雩的事。
我看看上官雩,他不屑地说:“礼多必有诈。”
是啊,我就知道他是这样子,天珠我也想要,这画,我也想画。
为难啊,因为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早就算好了我们的路,什么都打探得清楚,那种让人觉得自己是光裸的感觉在他们的面前,一点也不好。
一幅画,让人如此,我是有些怕了。
千里见状又笑了,“倪小姐,在秦淮就夺了画仙之位,我等寻到秦淮,却是遭了变故,实不相瞒,我是做生意的人,千金难买心头好,何况只是区区一只黑眼天珠,生意人的珠宝,多的是,你要是喜欢,我家倒还有几颗,赠送于倪小姐也不是不行的。”
上官雩冷笑了:“真是开玩笑了,这黑眼天珠,为数可不多。”
“上官公子说对了,真是不多,多在我千里的手中而已。”
天啊,还有比上官雩更狂傲的。
不知对他是不是一种打击,他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吞吞口水,“千里,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吗?我是很认真问的?”
“他未必会认真答你。”上官雩马上泼我冷水。
我朝他一笑,没有怪他,他都是为我好,不然,何必揽这些事上身呢?
他手抓上我的左手,十指相合,“初雪,我们回去。”
那他就是不赞成了,我听他的,他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多,免得让人拐了,他又会说我是笨蛋,以后还是他笑人话柄呢。
“好,”我轻笑,看着那千里:“没有你的黑眼天珠,我也能画出来了,你有些可恶,我瞧了几眼,我也就知道个大概了,这个,就答谢了哦。”
上官雩笑出来:“倪初雪倒也学会了商人的一些了,再这些,就学做医女好了,连我的饭碗也夺了去,天天在药铺里开诊下药。”
我存心气那千里,可是,他并不生气,而是笑了笑,让人将那天珠收了起来,“两位倒是慢走,我就住在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过了一会,他又轻淡地说:“其实,不画这大幅的,画黄山云海也是成的。”
“走吧。”上官雩怕我再动心,扯着我的手就出去:“去试试茶,黄山的毛峰可是好茶。”
“我也喜欢喝茶。”我浅笑着。
走到最大的一家茶楼,据说那里的茶是最好的,所以吸引了很多的客人。
当然,消息也是最灵通的,不知是不是上官雩有些想要知道京城的消息了,大概是受那柏儿的影响吧,她的话的确是让人怪不安的。
小二上了茶,还有一些小点心,就靠着窗,就着那热热的气息,浅喝一口,那甘醇厚滑之感,顿时让人想要叫一声好茶。
我也有这等的悠闲时光啊,看着下面来往的人群,品着茶,在秦淮,我经常是这样的。
现在不同的是,我对面坐着一个叫上官雩的人。
时而,二道目光相交轻笑,抓了桌上的小食就往口里塞。
他竖起耳朵听新鲜事儿,悄声地跟我说“其实,在这里久了,也能找到做生意的门路,消息还不为人重视,其实重要起来,可以让你一夜致富,也可以让你一夜为奴。”
我没有兴致:“我不喜欢做生意,我觉得,有钱又如何,还不如官呢?可是,我爹是官,却落得个如此,皇上还下令,不得追查此事,真是让我寒心啊。”
这样的事,也让皇上操心,皇上的命令,真是让人失望,太简单,太轻易了。
上官雩沉默着,他知道我的境遇。
事情发生后,他帮不了我,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口头之约,我没敢放在心上,就算是现在,我也不会让他帮我去查清这件事,我不想他陷在宫里的关系中,难以脱身。
他轻笑:“过去就算了,要向前去看不是吗?”
“是啊,倪初雪的名言呢,看前面的,忘伤过的,”不然怎么会开心呢?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大辽又在边境那边杀人了?听说那个狠啊,让人看了都心惊,刀一下,那血就像箭一样冲了出来,那头掉在地上,还会眨眼睛,多可怕啊。”一个人绘声绘色的说着。
大辽的问题,上官雩说过,太子说过,变得有些沉压了,一壶好茶也让人食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