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皇上,我越来越是不赞同,这仅止于我个人的想法,谁也不能说出去的。
皇上也不甚是理朝政,任由发展。
只怕燕朝的大权,也是不知流失了多少了。
皇上的观念是不同啊,人生有欢须尽欢,他这世上贵为皇上,尊贵无人能及,要什么样的美人,就有什么样的美人。
只是希望也只能在太子和七皇子他们的身上了,就连大辽的虎视也不放在眼里,皇上不明白,这后宫空有架子,内实是腐蚀得连人心都松散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我摇摇头,低低地叹息,要是我这些念头说了出来,那可是诛九族的事啊。
还是那宫女桃子,这一回,可是对我礼遇有加,睁着一双眼睛就打量着我,我摊摊手,向她示意,我并没有带什么花花草草的来,我就是来看梨香的。
毕竟是姐妹,割不断的血肉之情。
一番通传之后,梨香让人唤了我进去。
静静的寝室,很大,处处都挂满了梨香的得意之作。
长长铜嘴里流泄出那轻轻地暖烟,是薰香,让这房里,变得极是暖得。
梨香就躺在那椅上,脸上的气色,却是不怎么好,有些苍白,眼睛也有些沉陷着。
我走了进去,拧起了眉,室里的气息我不是很喜欢,太是沉闷了。
心疼地看着梨香,她虚弱的睁开了眸子瞧我,自嘲地说:“我还没有死,孩子也没有掉。”
我心痛,梗着一根刺一样,这样的话,让我觉得我好不尽责一般。我是她姐姐啊,走近她,关切地问:“梨香,你还好吗?”
“你看我是好的样子吗?”她冷哼。
是不好,发发脾气是无可厚非的,我倒了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我扶起梨香,让她坐起,才几天,已是有些消瘦了,想必,应付太多的人,很累很累吧。
她静静地喝着,然后才说:“前几天摔了一跤,你也不早点来。”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来,你这里,必是有很多人来看望你的。”
她却冷笑:“看望,是来看我的肚子稳不稳实,是来看笑话的,我风光的时候,无人能及,一个个都来讨好我,现在我受冷落了,门可罗雀,何来的人,你也可以笑话我,倪初雪。”她冷冷地瞧我。
她又何必这样来掩饰呢?我永远不会笑话她,我只会心疼她。
将她额前的发扫到后面,“梨香,要振作起来,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说得是好听,为什么男人的话,都不可以相信呢?”她眼里,积满了伤痛。
我也暗暗叹息,梨香没有遇上怜惜她的男子。
所以,她总是受伤,可是,她是不自爱了一些,都要怪那该死的楼玉宇啊,不然,梨香焉会到这个份上,我家也不至于此。
可是自从那天之后,没有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也会怕了吗?也会逃了呢?这样的小人,真让人不齿啊。为了什么目的呢?放下已久的这件事,再想起,如一团谜一般。
我殷家也算是清白人家,不招惹是非,可这楼玉宇,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不知道啊,林静如能给他什么?楼是皇家的姓,他有的,还少吗?
我们姐妹,在宫中,要多扶持啊。
我以为,会有很多人来看她,没有想到,后宫的人情就是这般地淡薄。连看也免了,假戏也不用做了。是她们早就习惯了吧。这些悲情之戏,也就不在眼里了。
可这对于梨香来说,这是一个打击,怪不得她这般地憔悴了,她也不过才十五岁啊。
“梨香,怎么不换衣,不梳发呢?要精神一点才好。”
“换什么梳什么呢?又没有人来看。”她没有什么心情。
“不管有没有人来看,梨香,如此一般,也能让自己舒服一些,泡一澡也能轻松一些。不要闷着自己了,如果不争气,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以前懂这些的,现在,也不要消沉才是啊,”我喜欢活力十足的梨香。
她垂下眼敛,“舒服有什么用,我哪里能像你一样,什么也不管,就等着吃吃喝喝,过日子,这样的人生,有什么用。”
我轻笑,“再吃吃喝喝,再平凡的人,都少不了有一个脑袋,有脑袋就会有想法,人生大概也就是吃喝玩乐了,端看你用什么心态去看,去想,去做。”
取了梳子,细细地给她梳着发,“平凡的生活,要过得开心,才是上上之道。”
“你这般看得透,倒不如去出家得了。说得心烦,别说了。”
出家,不一定看破世俗就要出家啊,红尘多采,红尘多姿,一世都看不够呢。
我并不能估到纯净如婴儿,我毕竟也是俗人一个,出家,就能保证一世的出尘超然吗?我不知道,也是一种避世,能避得了什么呢?
世事要发生的,终于是要发生的。
我轻轻地给她插上那台上的珠钗,“别难过,看戏的是别人,气坏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