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破邪已收到消息,他一定会来,而且,要是没有看到我,怎么会不遗恨终生呢?是他,把我送到那里去的啊,而且他的娘也在那里啊?
如果说,他心里一点也不想了,他可以不让我去。天下之大,并不是只有无尘缘那里一个道观,不是吗?他心中的情,还是怯,他连上去也不敢,又想着。
跑得过急,冷冽的气息呛得我心口发疼。
我不能让皇上发现我,但是,我又要让七皇子知道,我还活着。
天的变故,是对我命运的改变。天意如何,那是不可能阻挡的,但是,我不想让他担心,我也想去看看她们,住那么久,要是说无情,是假的。
但愿,她们都没有事。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不该往回走的,明明是注定好了。
再往回走,终是会改变。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着皇上的队伍,我却不知道,不能避开的,终是避不开。
不该回头的,或者,就让他们当我是死了,也不让我低低地叹息。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心里的一些颤动,激动,咬咬牙,往回走了。
雪下得更大,风吹得更狂。
用光身上所有的钱,买了马和板车,赶着就往那里走去。
雪地上二道辗痕,辗开洁净的雪道,辗碎冰雪,一直往无情镇而去。
一入到无情镇,就会发觉,这里戒严得很,别说那高山之上的道观,就连镇上,也都流落了不少的大石,好多人正在抬着,忙忙碌碌来来回回地走。
而有些地方,是不允许人随意进入的。
那倒是好,我也没有想过要进入。
好多的燕朝军队,都涌入了这小镇,不足万人的小镇,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我到的时候,已是晚上了,黑糊糊的,又映着雪的光。
我疲累地舒了一口气,在墙角边过了一夜。
这小镇,还真是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也算是杂草一样的人,随处就可以安身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发白,我就悄悄地从一侧去,并不走大路。
看到上道观的小路上,也是大石镇压着,上下不得。
最惨的是,似山下的水,不断面地涨着。
雪一融还会化水,再冰着,就成了冰。
石头一滚下来,砰砰直响着,让人听了心里害怕。
我并没有去搬,就凭我一个,怎么也是搬不动的了,只能望石感叹。
我耍些小聪明,在石头上画下一只小狗,圆圆的头,圆圆的眼。
他要是瞧见了,他会知道的,只要显眼的地方,我就画。
听到有人的声音,赶紧就往山里的地方走去。
好多的燕兵过来抬石头,嘴里嘟喃着:“这后方也不是办法啊,这么多,如何搬得了。我们皇上还真是重视这上面的尼姑,是不是都长得漂亮来着。”
“你废话少说,块搬,小心掉脑袋,皇上的是你也敢说。”
“就说说嘛,有什么不可的。”
我看着远方,却是杳无人再来。
我不知道,他来了,还是没有来,但是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太冷了。
中午的时分,他们休息,我就往外走了,有人必疑地问:“哎,你这道姑,是从上面来的吗?”
我镇静地说:“不是,我是从另一镇过来的,我师父让我到这山上来拿东西,可是,这山都封了。肯定是不能再上去了。”
“是啊,封了好几天,也不知上面是活的,还是死的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通好这些路呢?”我低声地问着。
心里暗笑,我还真是穿上道服,梳上发,就充起道姑来了。
“这也难说啊,就是通了你也上不去,皇上,知道吗?”拽拽地问。
我当然知道了,装作惶恐地点点头:“怎么了?”
“皇上得上去,我们燕朝最利害的七皇子,也会上去,闲杂人等,就不能上去了,明白吗?”
“哦。”我轻点对:“七王爷?”
“是啊,我们的七王爷,对扰辽兵,闻风丧胆的七王爷。”
他还怕我不知道一样,将楼破邪说的那般的厉害。
这般快就做了王爷啊,我是不是要去恭喜他一下啊。
“我们七王爷就在前面指挥着,不过,可是不能靠近的,你啊,等个十天半个月,那时就可以上山了吧。”
是真的来了,我如此的了解他。
但是,我还不能去见他,前面,必是有人认识我,局时,楼破日何尝不会找到我。
我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我留在山上,只为了前朝的一个妃子而来吗?
有些不可思议,皇上不是那种念旧情的人。
连秋池也容不下,她如处的爱他,爱到,不顾一切地为他扑火,包括将所知的,在燕朝的奸细都一一地说了出来。
就连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