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都相互忍着痛楚,只等上官雩的到来。
上官雩终于来了,那天我似乎闻到了他的气息一样,我请老妇人帮我将发梳好一些,将我的脸擦干净一些,不要让他太心痛。
门砰然地推开,然后上官雩大声地叫着:“楼破邪,初雪呢?”
我一听这句话,我就哭。如此的熟悉的声音,是我的上官于来了啊。
楼破邪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上官雩跌撞地进来,扶着墙看我,泪眼迷糊中,我看到了他沧桑的一张脸。
他那眼神,如死寂一般,可又,慢慢地活了过来一样。
他蹲在床前看着我,想抚抚我一般,可是,他不知如何下手,在半空中,颤抖着,他的眼里,写满了心痛和自责,一会又是那种喜而获得的眼神。
我咬着唇,他手轻轻地抚着,低哑地说:“别咬,痛。”
我哭得更厉害,将他的手指咬着了,温热的气息,上官啊。
“对不起。”我哭着说:“孩子,没有保住。”
“初雪,以后会有,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孩子,不哭,不哭。”他手足无措起来。
我知道,上官的胸怀,没有什么容不下的。
可是我真的很内疚,他更是满脸的歉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初雪,该死的是我。”
他过得,并不好,一点也不好,衣服都臭得让我呼吸不下去,身上臭得要死,眼窝沉陷,头发像是疯子,一双鞋子还露出了脚趾,这哪里是我平日里爱干净,又孤傲如鸿的上官雩,他手还轻颤着,连头发,也不敢抚下去,就怕是这样也会伤到我。
可我好喜欢他待在身边,什么都会过去的,所有的痛,都会过去的。
上官雩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他来了,我什么也不怕。
他的药,治伤口,一点也不会痛,他会轻轻地吹着,好小心好小心,我总是,不经意地就睡着了。
可是楼破邪的好难,上官雩说,楼破邪的脚,要想恢复,也得好久,好久。
上官雩说楼破邪之前的左脚砍得深,现在破裂了,而且那时脚筋差点挑了,现在是还没有什么知觉,他硬是用棍子绑着,将我背了出来。
“他的脚筋什么时候挑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上官雩,你少废话。”楼破邪恶声地叫着:“我们说好什么也不说的。”
“上官,你得告诉我。”我好想知道。
“不许说。”他大叫。
上官雩也叹了一口气:“初雪,不要再去想了吧,我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治好他的,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死。”
“上官雩,我爱你。”我好欣赏他这样子。
他轻轻地叹息:“初雪,不要在楼破邪的面前说爱我,他心会很痛,很多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我选择了他啊,我并不想左摇右摆起来。
难道,上官还会再把我推给楼破邪吗?我看着他。
他抚起我坐着:“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如果不是楼破邪不顾一切,不会有我们的。”
“上官雩,你算什么?”楼破邪吼叫着。
上官雩有些不耐:“叫什么叫?再叫我毒哑你。我告诉倪初雪,她有权知道为什么?”
我静静的看着上官,为什么上官会那么怕我吃最后那餐饭的时候,不出来了。
他怕吗?我也不知道,要是将一切摊开之后,又是多伤痕累累。
上官轻道:“楼破邪,你说吧,你说出来,你心里好受一些,总是这样,我看了你,我都烦,你那样算什么?要死不活的,说个清楚,不是更好吗?而且,我可跟你说好了,初雪是我的娘子,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心头有些暖意,他将我纳在怀里,小心地轻抚着我背上的结痴,让我的背没有那么痒。
他总是这么的细心,我想,我失踪的时候,最伤,最伤的还是上官雩。
他一定疯了的四处找着,四处叫着,夜里,他又在那里叫着我呢?找着我呢?
明明是幸福在手心里,可是,就那么一瞬间,我就不见了。
叫他如何接受,换成是我,只怕我也承受不了。
眼眶有些热,我埋头轻擦着泪。
上官雩这十多天来,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照顾和冶疗,不是一般的大夫能做到的。
我没有叫过一声的痛的,他好轻好轻地抹着药,头几天,他会让我们闻着一种香味,然后就没有知觉一样,再接下来,就凉凉的了。
孩子的夭折,并没有如期的痛苦。
上官雩似不在乎一样,其实我知道,他真的很在乎,那眼里深处的痛,是对我的怜惜。
我听楼破邪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几乎听不下去,紧紧地抓着上官雩的手,怕自己哭出声音来。
我并不知道,楼破邪爱我如此的深,可是,我不会再伤害上官。
如今说出来,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