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谨遇还未收回手,凌天清就胡乱的抓住唯一凉润的东西。
他手背的温度和她的肌肤相差太多,凉凉的贴着额头很舒服。
凌天清没法乱动,因为臀部太痛了,只能挥着手,凭着感觉,闭着眼睛往凉润的地方靠。
身后的宫女侍卫,见她大胆犯上的抓住凌谨遇的手不放,有些不安起来。
王上侧身而立,黑眸水光潋滟,并无不悦,也无欢喜,他们也不知该怎么做。
索性,都保持沉默。
“妈妈……呜……妈妈带我回去……”到底只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在生病的时候,想到的便是家人的温暖呵护。
凌谨遇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什么,这里,儿女唤母亲都是娘亲,只有少数人会因为习惯喊乳娘为“妈妈”或者“嬷嬷”。
困难的往他身上贴,凌天清因为身上的伤,举动异常的迟缓。
“大胆!你们这群人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拉开她!竟敢渎上!”蓦然,太后严厉的声音响起,呵斥道。
没料到太后也踏入迟暮宫,宫女们全慌了,急忙跪着移到床边,想拽开凌天清死抱着凌谨遇不放的手。
她们不敢碰到龙体,小心翼翼的拽着凌天清的胳膊。
可是这样哪能拽开用吃奶力气抱着凌谨遇胳膊的凌天清。
“嗤啦”一声,绣着龙纹、宫锦织就的紫色华服,硬生生的被她扯下来一块。
太后当即脸色大变,幸好这不是上朝所穿的龙袍,而是常服,否则,撕毁龙袍,乃是诛九族的罪,这小丫头还不被当场凌迟?
“大胆罪女……”
“绣服宫所制的雪冰蚕丝,怎会如此不堪轻扯?”太后正欲发声,凌谨遇看着凌天清手中的紫色布料,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却无责怪之意,淡淡道,“绣服宫所有宫女禁足一日,晚膳禁送。”
众人一听,王上衣袍被凌天清撕,竟降罪于缝制这件雪冰蚕丝服的绣服宫。
“王儿,快回去换了衣服。”太后轻蹙峨眉。
她是从后宫争宠中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当然知道凌谨遇醉翁之意不在酒。
凌谨遇不过是想让床上的小丫头处处树敌,日后在迟暮宫没舒坦的日子过。
说完,太后先转了身,往外走去,迟暮宫的阴气好重,她最厌恶此处,若不是想看看王儿为何来此,她永不会踏入此地一步。
迟暮迟暮,美人最怕的便是迟暮。
凌谨遇并未出去,对拽着凌天清的宫女挥了挥手。
刚才他应该没有听错,凌天清口中喊着“妈妈”。
再次将手递到她的面前,轻轻抚着那张汗湿柔嫩的脸。
立刻,凌天清像是铁遇到磁石,整张小脸都贴了上去,迷蒙着大眼睛,也看不清面前的人,只觉得脸上凉润的舒服,被放开的双手,也抓了上去。
凌谨遇宽大的衣袖被她刚刚撕去半片,如今线条结实有力的手臂露了出来,凌天清滚烫的手,往他凉润的胳膊上攀去。
“妈妈……奶奶……”胡乱的喊着,凌天清只想让自己舒服点,她抓住凌谨遇的胳膊,灼热的手掌不安的从半片衣袖下,寻着凉润的地方。
凌谨遇顺势坐在床边,倒是给行动不便的凌天清提供便利,他半眯着流光溢彩的黑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她攀爬上来。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宫女侍卫纷纷垂头避开,心里默念菩萨保佑,小主千万不要惹恼王上。
凌天清一点点的蹭上凌谨遇,因为她臀部受伤,所以每动一次,就疼得浑身冒汗。
但是她发现有个凉润如玉的地方,能够缓解自己滚烫的身体,当然不顾一切的靠过去,直到——趴在凌谨遇的腿上。
雪冰蚕丝的衣袍原本就凉滑如水,加上凌谨遇身上的体温,比高烧中的凌天清低了很多,所以,小丫头就拼命地靠上去,直到抱着他的腰,上半身都贴在他身上,才稍微满足的叹了口气。
“妈妈,我要喝奶……”凌天清的小脸蹭了蹭某人的小腹,撒娇般的说道。
因为高烧,她的声音没有平时的清甜,带着嘶哑,却让凌谨遇的唇边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你们都退下吧。”垂眸看着毫无意识蹭着自己、胡言乱语的女娃,凌谨遇突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披散开来的乌发。
这里女人男子,都有一头长如瀑布的发丝,十四五岁的年纪,头发该到臀部才对,可她的发丝,最多一尺半长……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温柔的抚摸自己,凌天清的情绪镇定了很多,开始不胡言乱语,间接的哼了声,趴在帝王的大腿上,不甚安稳的睡着。
迟暮宫里,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在外面候着王命。
趴在男人腿间睡着的凌天清,贴着冰凉的雪冰蚕丝,安静了片刻之后,突然有些不安的睁开眼睛。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爬满了血丝,眼眶微红,里面隐约闪动着不知名的火焰。
凌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