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有五百精兵足够,更何况还有紫元相助。”凌雪看了眼天色,也帮着收拾起棋盘来。
“对了,紫元去了哪里?怎不见人影?”温寒深吸了口气,压住那股酸溜溜的感觉,问道。
“他安顿完精兵,等不及你回来,便饿的跑出去,紫元最贪吃,你又不是不知。”凌雪摇摇头,有些叹息的说道。
温寒站起身,冷冰冰的脸上依旧什么的表情都没有:“我弄到些千年碧花酒,晚上饮些,明天早去早回,全胜归来时,再与你庆功。”
三月的夜,春寒料峭,温寒更如千年冰窟般,好在凌雪和紫元早就习惯他的冰冷,酒后席散,凌雪偏要与温寒一起睡觉。
“外界常传你我有断袖之交,一晃数年,你还是如以前,喜欢睡我身边,也不怕冻着。”温寒站在房间内,看凌雪解着衣袍,似乎有丝叹息。
“他们怎知我最贪凉,晚上与你睡觉,寒热互补,最舒服不过。”凌雪笑吟吟的说道。
“早些睡吧,养足精神,莫要误了明天行程。”温寒看着他的目光了,似有几分淡淡的温暖,说道。
“你身上越发冷了。”凌雪突然伸手,在温寒身前停住,距离两公分还能感觉到指尖的寒意,蹙眉说道,“玄冰掌莫要再练,你体内的阴寒之气,最终会伤到内腑。”
“无妨。”温寒竟对他笑了,虽然笑意一闪即过,却让那张冰冷如霜的脸,乍然明亮起来。
“不只是内腑会受到伤害,你再练下去,连情字也不知,寡情寡欲又有何欢乐可言?”凌雪叹了口气,说道。
“无妨。”依旧是这两个字,温寒看着凌雪,那双如同冰雪中两颗黑宝石般的双眸里,已没了笑意,恢复寒冷,“我会记得你。”
记得他,这个凌天清为之黯然神伤的男人。
“你当然要记得我!玄冰掌又不是忘川水!”凌雪伸手搭上他的手腕,脸上又浮现忧色,“可是,再练下去,你非但肌骨冰寒,连性子也越发的冰冷,没有七情六欲……”
“你有七情六欲,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长相厮守,但是你可知……她……”温寒突然恼了起来,凌天清摸着玉葫芦左看右看舍不得放下的样子浮现在脑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什么?”凌雪没想到冷淡的温寒会突然激动起来,他蹙眉问道。
“你是不是想说……以前的苏筱筱,不是我的苏筱筱?”凌雪见温寒扭过头不肯再说半个字,他试探的问道。
温寒冷着脸,不说话。
枉费凌天清曾经以为凌雪会接她走,每每看见玉葫芦都黯然神伤的样子,让温寒很不是滋味。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不是苏筱筱。”凌雪叹了口气,“她第一夜进我府上,我就觉得她不似苏筱筱,她把什么都忘了,一个劲的说,她叫凌天清,只是当时以为她又发疯病了。”
温寒还是不语。
“但是后来,我在临行前去了宫中一次。”凌雪想到那一夜,眉眼都亮了起来,“温寒,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子有那样的才华!”
温寒沉默,他当然知道。
“她给我写了一本兵书,里面有三十六计……”凌雪说到这里,完全兴奋起来,摇着温寒,激动的说道,“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绝对不是!我甚至认为,她被神仙附体了!”
“后来,我领兵回来,王上将苏筱筱赐给我,才说,有个人,长的和苏筱筱一模一样……”凌雪说到这里,眉眼又黯淡下来,“可惜,失踪了,不知是不是……回到了她原本居住的地方。”
“睡吧,明日还要征战。”温寒翻过手,从凌雪的手里抽回来,淡淡说道。
凌雪也叹了口气,瞥见他手腕上带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温寒从小就不喜欢身上有其他装饰物,常常一身素衣,连玉佩都不会佩戴,怎么突然戴上了女儿家喜欢的手镯?
凌雪并不知道,那串稀罕宝石所做的手镯,是凌天清研磨了好多日,送给温寒的礼物。
她说了一大串温寒听不懂的化学名,给他分析这个手镯的宝石成分对身体有多好,温寒不懂那些术语,却在以后的日子里,时刻带在身边,未曾离过手。
这个玉石温温的,可以吸附他体内的寒气似的,每每摸到,心中都有一股奇异的暖流。
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是不是还饿着,他不许任何人给她送饭,原本以为晚上能回去见见她,谁知雪侯却如以前一样,要与他同榻而眠。
他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而引起凌雪的疑心。
因为凌雪十分忠义耿直,虽然当初因为将军府之事和王上有过冲突,但是他很难违背王命。
四侯中,生性凉薄的温寒,与凌雪关系最好,凌雪领兵西征前,曾拜托他照顾苏筱筱,但如果今夜他突然失踪,引起凌雪怀疑……
虽然依凌雪和他十多年的交情,不会对王上说什么,但是这种时刻,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出了什么纰漏。
凌雪躺在床的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