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凌谨遇才不觉的对她放下了戒备,愿意被她靠近吧。
能有一颗柔软纯真的赤子之心,在后宫中,几乎不会存在这样的人。
那些美人,包括最为乖巧的隋天香,也知道用温柔的手段,来留下龙恩。
只有她,像个没长大的小孩,惹他生气,和他赌气,敢对他发脾气,不知天高地厚……却分外的可爱。
就如当初,她是第一个,把他当成凡人的人。
凌谨遇的心中,不知不觉的住进了这样的女孩,他不会轻易放手。
所以,如果她敢背叛自己,凌谨遇会……囚她一生,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再展露欢颜,也让她知道,负天下人,也不可负他!——
南方多水域,而这一条路,更是山少水多。
凌天清才睡了半日,就被唤醒,要乘船而行。
原先还带着睡意,可看见眼前的雕花大船,凌天清立刻就来了精神,坐在船头,开始叽叽咕咕,自言自语,拿着鹅毛笔,不知道画着什么。
就在凌天清写写画画的时候,凌谨遇将她捞进船舱内,不准她在船外站着,免得她长的俊俏水灵,太过招惹目光。
船舱很大,有里外两间,用布帘隔开,里面就是安寝之所,用木头打了一张塌,挂着轻纱罗幔,金钩玉带。
外面便是让其他人休憩的地方,有桌椅小凳,布置的清雅自在。
他们倒像是出来游玩的,凌天清不由在心底感叹一声——腐败啊腐败!
“花解语,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凌谨遇在里屋闭目养神,凌天清在外屋,戏弄花侯。
她早就想欺负花解语一次,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花解语看着她手里的红金麒麟,端详片刻,说道:“麒麟。”
“花侯好眼力,你知道这麒麟是做什么的吗?”凌天清得意的晃了晃麒麟,说道。
“娘娘,臣不知。”花解语最会装傻,他看似很苦恼的想了想,回答。
“可以要你的脑袋。”凌天清收好麒麟,对他露齿一笑,“花侯,给我跳个钢管舞呗。”
凌谨遇欠她三个要求,凌天清可以好好整这只狐狸。
居然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太可恶了。
“娘娘,臣不会。”花解语面有难色的说道。
“你怎么不会?我记得在花侯府,侯爷您可是……”
“娘娘,臣只会剑舞,可这地方太小,舞不起来,等回了王城,臣再沐浴熏香,给娘娘表演吧。”花解语笑颜如花的说道。
“哼,你非礼我!”凌天清突然蛮横的说道。
“娘娘,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对娘娘不敬啊。”花解语委屈的说道。
“你在别人家的菜园地里,往我身上扔虫子……”
凌谨遇听着外面的争吵声,皱了皱眉,终于起身走出来,一言不发的把欺负花解语的凌天清拽回去。
“王上,我吵着您了啊?您继续睡吧……我不说话了……”当即,里面的声音变得柔弱无助楚楚可怜。
花解语站在外面,不由“扑哧”一笑。
“我真的不闹了……王上,我给您唱小曲……”
凌天清被扣在床上,急忙讨好着凌谨遇:“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攀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她张口就唱,小心翼翼的看着凌谨遇有些冷峻的脸色。
“谁说你无依无靠?”凌谨遇突然打断她,“不准乱唱。”
凌天清立刻闭嘴,她终于发现,凌谨遇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以前凌谨遇很喜欢找她说话,尤其是在路上,经常拨弄她,今天却一直沉默不语,眼里有一丝阴鸷,不知道又在为什么烦恼。
所以跟着帝王很受苦,因为帝王太善变,上一刻还对她笑,下一刻就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凌谨遇说完话后,又沉默的盯着她半晌,突然说道:“怎不唱了?”
啊啊啊,果然是天下最善变的男人!
刚才让她不要乱唱,现在又问她为什么不唱了!
凌天清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继续张口:“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不算太高……”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
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当我尝尽人情冷暖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
生活的魔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凌天清突然心酸起来。
她还记得自己爬在树干上,给温寒唱着“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个找到了依靠的孤儿,粘着温寒,腻着温寒,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另一个纯粹干净的世界……
可是温寒偏偏要夺凌氏江山。
夺便夺吧,却要她做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