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会到巴鲁刺的,你放心。”他扳过我的身子看着我,眼里都是柔情,仿佛真的一样,可是我却知道他眼中的这个女人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而已。
“黎安,他总会做到的。”我不合时宜的说起黎安,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傻。
他果然有一丝愠怒,随即霸道的宣布道:“看在你娘的份上,我才放了他,下次,与你一起离开的人除了我,再无其它人。”
我缩进他的怀里,久久无声,只任他紧紧的揽住我,把我向宝贝一样的锁在心口。
沁冷的夜里,守着他都是温暖,无边的困意袭来,我才知道长久以来我一直无眠的原因,那就是少了一个他在身边。
有他,我才可以安稳的睡去。
“睡吧。”他揉着我的发,湿滑的感觉漾过心头,很是温馨。
眼轻轻的阖上,什么都不想,他是我的天与地,我娘,我相信她终究会没事的。
可是,却在我意识朦胧之际,我听到了门的轻叩声。
门外,有人,来了。
门外,有人来了。那门叩得有些急切,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这样晚了,难道还有什么大事要处理吗?
“谁?”图尔丹不耐烦的问道。
“大汗,是我。”
我听到一个温婉的声音,那是塔娜仁。她,是来找我还是来找图尔丹的呢。从前她是我的侍女,可是却也是图尔丹留在我身边的眼线,此一刻她一定是来找图尔丹的吧。
果然,图尔丹一听到塔娜仁的声音,立刻应声而起,迅速的穿戴好一身的衣物,然后抚着我的脸,轻声说道:“云齐儿,我有些急事要去处理,你先睡吧。”
我躲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我冲着他点点头,“你走吧。”可是我的声音里却明显的有些哽咽。
他没有再理会我,只径自的走了。
他要去见谁,见那个女人吗?这么晚了,塔娜仁是固意要来吵着他走的。
此刻,我突然对那个女人感兴趣了,而塔娜仁似乎对图尔丹的一切都是非常的熟悉了然。
看着图尔丹匆匆而去的背影,我竟有些不舍,有些泪然了。
“大汗,格格她……”我听着门外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的远去而渐渐消逝。
总不信自己是这样的卑微无助,我裹着被子,飞速的向窗前而去,昏黄的灯笼前,我看到的是图尔丹正急切的飞身上马,而塔娜仁则是一脸的焦急。
看着两个人慢慢的脱离我的视线,我的心一片冷然,仿佛那皑皑的白雪在这夜里只有清冷一片。
再回到床前,看着那轻纱罗帐,人已了无睡意。
一滴泪缓缓的滑落,而后是数不尽的点点滴滴,爱着他就注定要有悲伤要有承受一切苦难的勇气,这便是爱的代价了。
睡不着,索性披衣而起,夜更加深冷了,算一算,早过了三更,天就快亮了吧。
我坐在琴前,想用那纯美的音符来打发自己无聊的长夜漫漫。
想起那首我最喜欢的《梅花三弄》,自从那一夜见到那个白发男子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弹过了,其实心里是不想离开这里的,不止为娘,还为着一份自己也不懂得的守候与爱恋吧。
想起那一夜杜达古拉的警告,似乎她也认得那白发的男子呢。
就弹那一曲吧,这样冷的夜,他是断不会来的,也许那只是他一时的玩笑之语。
挽起长袖,长长的指甲在琴间细细游走,琴声响起,伴着我的滴滴清泪,看着那窗前,仿佛还有图尔丹的身影悄悄地立在那里听我弹琴,我笑,清了清嗓子,却无论如何也唱不出来,想起那一日那男人与我相和的萧声,心里更是悲凉。
那女子她叫作“格格”吗?我听着塔娜仁是这样唤着她的名字的。格格,其其格,是同一个人吧。
想起图尔丹数次的唤我做其其格,其实他唤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他深爱的女人。
我生日的那一天,当天空洒下了第二组烟花时,图尔丹向我大喊着‘其其格我爱你’,如今想来,那一次他心里真正祝福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他的‘格格’。
我记得我生日的前一夜图尔丹消失了一夜,他果真是为我准备生日礼物准备我的落轩阁吗?此刻,我已不能确信了。许多事都是一个未知,一个真真假假的恍惚错乱。
泪更加的汹涌翩然,琴声愈来愈乱,仿佛我此时的心情。
一股冷风凛冽的向我袭来,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我抬首看着那白衣的男子赫然就站在我的面前,手中的琴已是声止,我愕然的望着他,随即已是坦然,那门外的侍卫于他不过形同虚设了,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就如此刻,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深夜里闯进我的寝屋,而我却又无可奈何。
他的声音乍响,宛如天籁一般的好听,“你决定跟我走了。”
我一惊,猛然想起关于《梅花三弄》的约定,长袖轻轻的拂去我面上犹自未干的泪,我笑道:“这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