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珠儿,说吧,告诉我云齐儿在雪山上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说了,我就告诉你我到底是不是云齐儿了。”她的故事会决定我的故事,也更能证明云齐儿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了。
喜珠儿已经没有了初下山时的拘谨,她淡淡一笑,轻轻的说道,“好吧,只是有些事你们听了一定会很难过。”
“不怕,你说吧。”
默默的吃着饭,那米香在我的口里已然没有了味道,我满心里都在期待云齐儿在雪山上的故事,而我对面那个男人他比我似乎还要更紧张,那神情里写满了焦心与忧虑,他在为云齐儿担心吧。
喜珠儿慢慢的说起了云齐儿的故事,她说得极慢,我与图尔丹却听得极为认真,我甚至不想错过她的每一个字,那些故事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目,就仿佛我曾经亲历过一样,云齐儿的开心,云齐儿的无助,云齐儿为了讨回自己的孩子而拼命追出山洞的不顾一切,然后她落崖了,然后她失踪了……
这一切似乎是这样的吻合,却又让我听得心惊,让我听得泪流满面,原来云齐儿的故事竟是这样的沧桑而令人的心灼痛。
“一个大活人从冰崖上摔下来,难道就没有再去找寻她吗?”我不信,狐君再是无情也不无至于弃尸不顾吧。
“找了,主人找了三天三夜,可是他说,除了一地的雪之外他再也找不到云齐儿踪迹了。我与娘就猜想着,或许是她的尸身被虎狼给叼走了。”
原来如此,那一定是我才一落山时就遇到了清扬,他带走了我,所以狐君就错过了找到我的时间。
可是再是想来,那样淹淹一息的我即使回到雪山也只是一个死,而遇到清扬却是让我活了这么些年,我活着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也是我的福气吧,虽然我的身子不好,可是我一定要坚持到见到我的宝贝的那一天,见到他,我此生就再是无憾了,至于与娘亲与我的宝贝一起生活的事,我只怕我又是奢望了。
心口又是有些痛。
一只手轻轻的为我拭去眼角的泪,我抬首,看到图尔丹关切的眼神,“云儿,你就是云齐儿,是吗?一定是的。”
我摇头,我不想认他,他给了我太多的伤心了,况且那些过往我还是没有恢复记忆。
“我听过铁木尔说过你在蝙蝠谷里的故事,现在想起来你与云齐儿经历合起来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故事了。”
我没有作声,我吃光了碗里的米饭,心里还在为着云齐儿在雪山上的故事而悲伤。
喜珠儿似乎也懂得了我的心事,她没有吵我,只是乖乖的坐在一边守着我,我让她重新又开口说了话,所以对我她是感激也是尊重的。
“图尔丹,明天再去依着我昨天的药单子,采了药,再抓了蛇,熬好了药送去雪山上吧,也去治了喜珠儿她娘的哑病。”我想要走了,所以答应过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云姑娘是要去金国吗?”喜珠儿问道。
“是的,我要去那里找到云齐儿的孩子。”我还是无法确认自己就是云齐儿的事实。
“那要小心啊,喜珠儿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去金国,可是每年八月的时候他是一定要去的。这一段时间也是我与娘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八月,你可曾记错?”图尔丹不信的问道。
“不会错的,每年八月主人都会去的,这时候是雪山上最暖和的日子,连梅花也是格外的香,所以喜珠儿总是记得。”
“那孩子呢?他每次都是把孩子带在身边吗?”即然喜珠儿说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是轻松的,那么我猜想狐君每一次的出门必是一定会带着孩子的。
“是的,这一次也是,你看,又要八月了,不过今年,主人似乎走的早了些。”
“那孩子,狐君叫他什么名字?”
“主人一直叫他阿勒坦的。”
我听了却有些奇怪,我记得那拨浪鼓上有一个旭字,那又是何意?也罢,等我再见到我的宝贝,一切就已知晓了。
阿勒坦,那是象征金子一样的人名啊。
这名字已告诉我狐君对那孩子一定是极好的,心里又是放心了许多,“狐君对孩子可好?”
“那孩子,打从一出生就是随着主人睡的,主人第一眼见了就极喜欢他,就连换尿布主人也没少做呢,这些连我们看了也是惊讶不已。”喜珠儿兀自说着,我听着也是笑,看来孩子与狐君似乎也是极有缘的。
这些话倒是让图尔丹有些不自在了,他是孩子真正的父亲,可是他却没有对孩子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这些,虽然不全是他的错,但是云齐儿走到这步田地,归根究底是他造成的。
听着喜珠儿向我讲着阿勒坦的一切,从他会翻身,会爬会坐到会走,再到说话,那一幕幕的场景在我眼前晃过,我想象着,我真的很渴望见到我的孩子。
我要去金国,我要喜珠儿一起与我去金国,可是她却推脱了,她说她要陪着她娘,她要尽一份孝道。
我知道这是做儿女本就应尽的责任啊,一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