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虫,是谁注入到娘的身体里的,这血虫可以在人的身体里潜伏多年,但是一旦被它喜欢的香气唤醒,那么也就是它侵蚀人身体的时候了。
这一些从前听阿罗说起过,清扬的师父曾经是一位研究下毒与解毒的高手,那血虫就曾被他注入过人体做过试验的,可是那绝学传到了清扬的手中时,清扬只说那是祸害人的东西,所以他只是略知一二,却从未试过,我想不到这血虫竟是在我娘的身体里发现了。我记得清扬说过,那会注血虫的人这世上仅有两位,一位就是清扬的师父,而另一位却是他失散多年的师叔。
难道娘身体里的血虫之毒就是清扬的师叔所下的吗?
那么这血虫又是被什么香气所唤醒的呢?
沉思着,我猛然记起那相士的话,其其格会克着娘的性命,而刚刚我为她医病的时候她的身上似乎就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并不是人生来就有的淡淡异香,难道那唤醒血虫的香气就是其其格身上的香气吗?
这一些我并不能确认,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倘若清扬来了,我会让他来辩认这一切,眼下娘的病我根本无药可医,只是娘要多吃一些冷寒之物,才不至于让那血虫活动的亦加频繁,但是这样对娘的身体却是一种损害。
心已了然,等再见了图尔丹,就请他派人去请了清扬来为娘亲自解毒吧。
想到这些,我才让自己稳住了心神,如果我先怕了,那么娘岂不是更要焦心了。
心里还有一些疑惑也不知要不要问,可是我的生命还能有多久呢,忍不住,我终是问了出来,“娘,九夫人说我不是爹的亲生女儿,娘,这可是真的吗?”不管怎样,在我有生之年我想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世。
娘一愣,她想不到我会问着这样一个问题吧,她叹息着,“终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是谁,是九夫人告诉你的吗?”
我轻轻点头,“是的。还有四夫人也是话中有话的说过了。”
“唉,这是娘这辈子也不愿回想的记忆啊。”
眼看着娘眼中的伤,我突然就不忍了,“娘,如果你不想,那就不要说了,云齐儿这一辈子就只认娘一个,至于我的亲爹,云齐儿就只当未曾有过吧。”
“都怨我啊,才一怀着你姐姐的时候,我好心救了一个男人,我见他满心是血,我不忍心,就把他藏在一座破庙里,每天送些吃的用的给他,却不想居然就惹祸上身,被你亲生的爹给发现了。他大怒,然后他就把那人打个半死再赶走了,我则被关在了柴房里,然后我发现我怀上了你姐姐。我以为你亲生的爹总会放过我了吧。可是没有,他只说这孩子是我与那男人的虐种,他只待生了下来再说。”
我听着,竟不曾想,原来娘还有这样一段伤心的往事。
娘继续说道:“可是天不如人愿啊,你姐姐居然就是晚产,别人都是九个多月就生下来了,可是她却足足过了十个多月才生产出来,这让娘百口莫辩啊,自己做过的事哪有不清楚的,可是我说不清啊。你亲生的爹一狠心就把你姐姐送了人,然后待我坐完了月子,就把我关进了柴房,这一关竟是两年多,直至有一天他醉酒后一不小心与我又有了你,可是我依旧被关在柴房里,我恨啊,恨他把我的亲生骨肉送了人,我更怕他再从我手中夺走了你,两个孩子都是娘的骨血,娘不想啊。于是,我隐瞒着我又有着身孕的事实,一个月夜,我在一个仆人的帮助下逃离了你爹。”
“娘,你告诉我,我亲生的爹他是谁?”
“云齐儿,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啊,我只怕这会带给你不幸,娘老了,娘只想看着你与其其格好好的活在这人世上就好了。”
“娘,你告诉我有没有人在你才生产完之后曾经向你的身体里注入过什么?”我猜那血虫就是在娘生产其其格的时候注进血液里面去的,那血虫只有在人体最虚弱的时候血液混浊时,它才更易熟悉血液的味道,慢慢的适应而存活。
娘大骇,“云齐儿,你怎么知道?”
“娘,我猜猜而已,没什么的。”看来这是真的了,“那人可是我亲生的爹吗?”
其实我早已猜着了,一定是的,她给娘身体里注入了血虫,然后又向其其格的身体里下了体香,然后散步谣言把姐姐送走了。最后再找个借口把我娘关进柴房,一定是这样的。
“云齐儿,难道你有了你爹的消息?”娘问道,她的眼里是更多的恐惧。
我摇头,真的没有。只是我却觉得我亲生的爹或许就与清扬的师叔有什么关联,否则那血虫又何以被注入到娘的身体里面呢。
“娘,我再去看看姐姐,她也在为着你的病而忧心呢。”
“云齐儿,娘总觉得其其格她有什么心思,你多劝着她,她的心结不解,于她的病总是无用的。”
“嗯,我知道。”或许其其格是为了‘巴图’的事而忧心吧,那个‘巴图’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他还被图尔丹关着吗?
“云齐儿,你去吧,这一阵子这草原上到处都在打仗,你也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