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在一块冰块上,我呆呆的看着其其格,我还没有从刚刚的混乱中解脱出来,脑中一片空白,我已无法思维,两个女人,一个死一个生不如死,懊丧的捶着头,鲜红的血沿着握紧的拳头缓缓流下,我却不知道痛一样。
我就这样坐在那冰宫里,呆呆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其其格,一天,两天,三天,三天中米粒未进的我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
轻抚着她的脸,我不知道我要如何才能救她,可是让她睡在这样硬梆梆的地方,又难看又不舒服啊。
我要造一张冰床给她,漂亮的让她可以安稳的睡去。
其其格,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你诊治,我也会照顾我们的孩子都别,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孩子受半分的委屈的。
衣不解带,那些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额娘与父汗几次的催请,我也只是差人捎个话,我说就只当是我死了,其其格的昏迷让我的天地在刹那间就坍塌了下来。
我对兀哲叔叔的承诺啊,我真的没有好好的善待她。
造了一个漂亮的莲花冰案给她,看着她安静地睡在上面,我的心才安稳了一些。
孩子总是哭着喊额娘,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还给他一个活生生的娘啊。
这草原上的大夫都找了来,却没有一个可以解了其其格的毒,那我就去中原找,可是没有用,每一个大夫来的时候都是满怀希望的来,可是走的时候就都是只有摇头了。
渐渐的,我知道希望已渺茫,而那唯一可以帮我的狐君他却是恨死了我。因为我害死了他的妻子。
曾经就在那冰宫的大石头后,我看到过他的踪影,他的发竟是全白了,看着他的白发,我也痛心啊,他失去了他的妻子,可是我呢,比他还要更痛苦,明明格格还是活着的,可是我却无力让她醒过来,我好恨啊。
他说他要给我惩罚,他说是我害死了他的古拉。
可是给他下的那药,真的不是我下的啊,我也想那药没有下过,如果没有下了,就仅凭他一个人的能力对付那些黑衣人也是绰绰有余,又哪里需要我的动手呢,可是人生就是这么奇怪,所有的一切都遇到了一起,黑衣人要杀我,而古拉她想寻着机会让我带她离开。
有时候我甚至在庆幸,还好她的毒下的少了些,否则就连狐君的生死也是不可预料的,那后果只会更是不堪设想。
冰宫,蒙古包,我每日里游走在其其格与都别之间,什么叫做伤什么叫做痛,我终于知晓了。
其实最伤最痛的不是肉体,而是一个人的灵魂,其其格的昏睡带走了我的一切梦想,爱似乎成为了虚空,那唯一支撑着我的便是小小的都别了。
渐渐的,我发现额娘每天都要等在我的蒙古包外了,她守着都别,更是要守住我的心。她怕吧,怕在某一个清晨醒来的瞬间我便会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图尔丹,你瘦了很多,难道你真想抛下这么小的孩子不管吗?”额娘苦口婆心的劝着我。
我抱过都别,让他仰躺在我的怀里,我逗着他笑,可是我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还有,只要其其格还有一口气,就随时有活过来的可能啊。”
额娘没有放弃,可是她的这一句话却是刹时惊醒了我,是啊,格格她还有一口气啊,只要活着,就总有希望的。
有了额娘的话,渐渐的我终于恢复了一些人气,我要振作起来,我要为着她,还有我们的孩子打算啊。
生命重新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只是我的笑容却再也没有了。
父汗与额娘看到了我的变化,他们拼着命的向我的身边塞着女人,塞就塞吧,我也不拒绝,可是除了沁娃,其它的女人我是不许她们生我的孩子的。因为沁娃曾经因为我的薄情而小产过。
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快乐与我也是越来越遥远了。
虽然都别多少会带给我一些亲情一些温暖,但是对于其其格的那份贪恋已是让我对情对爱从此灰心意冷了。
娶了两个女人,洛雪与可拉,我除了把她们当作是女人之外,就再无其它了。
有时候男人都需要女人的慰藉,这些她们比沁娃要好多了,她们温柔,她们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了什么惹我不高兴。
我让着她们喝药,她们也是不敢有异议的喝下去,我知道她们心里多少是有些怨怼我的,可是当着我的面,她们也不敢说什么。
平平淡淡的五年,没有什么快乐也没有什么悲伤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其其格的昏睡,可是每一个月里我都会去那里陪着她几天,我会对她讲着都别每一天的成长,从他会跑会跳开始,每一次我都极认真极细致的讲给她听,我不想让她错过孩子悄悄长大中的故事啊。
有父汗在,巴鲁刺的政事我一向不去过问,可是都别三岁那年,父汗就染上了风寒,本以为那只是小病,最初大家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却不想父汗的病竟是越来的越重了,终是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了,临终前父汗将巴鲁刺的汗位交到了我的手中,还有那幅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