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掩住好多复杂的情绪,不再是那个冲动的青蔷,不顾一切的青蔷了,沉淀了的感情,终是会让人成熟。
听着宫门开的声音,犹还记得在这里,九哥将那剑架在他的肩上。
自始至终,灏没有为自己说过一句话。
马车出了去,二个孩子对着街上的一切,也没有什么兴趣,见惯不惯了。
玩累了就跑进来坐着,路过画斋,琳爱指着说:“娘,看,是蔷薇画斋啊,你的蔷,那里面,可多画了,最多的还是画的是娘。”
“你去过吗?”青蔷轻声地问。
看到这画斋,还是有些心痛。
那白花深处,靠着一股子的冲动,吻上了九哥。
琳爱晃着小脑袋:“琳爱还在那里画画呢,可好看了,一画好,就有人来买了,说琳爱有大家风范,好是识货,父皇的评价不太好听。”
“怎么说?”她轻淡地问,将琳爱的发丝顺直。
琳爱不太好意思地吐出几个字:“瞎猫碰上死耗子。”
忍不住的,笑意从唇中露出来。几个人再也忍不住地笑着,笑中有些泪,抹去了,心中更多的坦然。
对这里,青蔷并不是很熟悉,只来过几次。
但是这么多年了,依然没有改变,这里的莲花,依然是荷叶连田田。
那钟声,轻敲起,敲动着心中钟。
真怕见到九哥是光头的,想见到他,又怕是见到他。
来往的香客并不多,三三两两地走着。
抱着琳爱下马车,推开了那沉重的木门。
往里面走,透着一种灵气的地寺庙,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刻在廊上,刻在栏杆上,仰头那阳关照在乌黑的瓦片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敬仰。
走一步,仿若人生过一梦。
那绕绕而又清新的香味,熏着人心里也淡淡地叹息这,灵台,变得清明而又透彻起来。
木鱼声,声声缓,人生不必太匆匆。
放下琳爱的手,让她跟司棋她们在外面等着,我走近了石墙,看着墙上写着的各种经书,这字,是那么的熟,熟得眼中都有泪流了下来。
是九哥,早就猜到九哥会在这里,看到,又是另外一种心怀。
九哥看不开人世的,因为他心中有爱,有追求,有激动。
手指触摸上墙,摸着了岁月的痕迹。
透着古老带着清香的木门。就在眼前,走近几步,就能看到打坐的众人。
手心都冒出了汗,突然之间,不敢去看那一张慈和笑脸的九哥念着阿弥陀佛,那会是一辈子的最累,因为九哥要是知道她上了京城,就会把她甩得远远的,不出家,也会变成马上出家,也是她几年以来,不敢回京的原因。
缩回了头,流着泪往侧门而去。
“这莲花不必等到六月,就可以开得漂亮了,喜欢吗?”
“喜欢的。”女子轻声地说:“三月都有莲花开,舅舅你给我折一朵。”
那还是未曾改变的九哥,那眉眼还是如初一般的俊秀,儒雅。牵着琳爱的手,走到莲田边,勾起一朵青莲,闻了给琳爱拿着:“来,去给娘,让她闻一闻,这味道,是不是还是如初?”
琳爱跑过来,将手中的青莲给到了她的手中。
青蔷擦起眼里的泪看着九哥,闻闻那清香之气,还是如初一般的让人清心怡然。不管岁月怎么改变,不改的,仍是这些。
“青蔷。”他轻轻地唤叫着。低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牵念力让她的泪流得更凶。
“你这傻丫头。”九哥无奈地摇头:“怎么还是爱哭啊。”
走近了青蔷,带着沧桑的眸子看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细细地看着,这是自己曾经爱念到心里命里去的人儿啊。
“九哥。”
“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避一世,九哥一起,就不能放开手了,一直一直在这里呢。”他轻声地说:“你终于回来了。”
“对不起,九哥,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不了。”
“九哥一直是一意孤行,让你自私一次,都不行吗?”
“不行的,九哥。”
青锦臣一笑:“我知道啊,所以我在这里,一直寻找着解脱之法,九哥没有出家,你哭什么呢?一会儿,让你见一个人,你或许就会放开你心中的一切。”
“流觞姐姐吗?”
他点头:“是啊,她陪了我六年,那傻丫头啊,居然这么幼稚的方法也想得出,觞妃,这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的称呼,是吧。”
是啊,当初她压根就没有信过。
几年的光景,不曾改变过九哥的容颜,看着,还是这般的熟悉。
伸出手,还能触摸到。
九哥轻叹地说:“青蔷,我们该放开了,你闻闻这香气,是不是还是如初呢?”
闻着,是啊。
“我们是兄妹,虽然不是真的,这终是一种障碍,是不是?”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