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走后,我心里怪没安全感的,不管怎样,先坐下再说吧。
我刚坐下,立即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坐了好一会,并没有鬼来找我聊天,而且我还有种越坐越如针毡的难受,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掏出奶奶的笔记看看有没帮得上忙的。
结果从头看了十页不到,从第五页开始,她的记录的东西只有一点点,且毫无营养可言,先前打鬼棒还有用些,这简直不能再坑了。
先前收到笔记时,我还以为奶奶要把她衣钵传承给我,结果又是坑孙子的玩意。
第五页开始一直到第十页,她写了跟我现在一样的情况,等鬼来光顾,可有鬼来了,她嫌那些鬼太烦,啰哩八嗦的,然后下面是那晚她赚了多少阴钱!
话说笔记本里能不能记录点有用的东西?
刚吐槽完,前面突然一阵凉气扑来,跟着听到一道空灵的中性苍老的声音:“哎呀,今天万事屋居然营业了,好稀奇,说来都有三四年没开了。”
我抬头看去,没想到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手持着拐杖,一脸慈祥的笑脸,给人随和亲切的感觉,想必她生前一定是个人人尊重的老人家吧。
乍然间——
“我今晚出一百阴钱包场,你得听我说到天亮。”
老奶奶画风一转,脸色狰狞阴恻,以最豪爽的方式把钱用力拍到桌面上,我被她吓得不轻。
跟着她坐到板凳上,任性地把拐杖一丢,愤愤不平地说起来了生前往事:“我当年十五岁嫁给了我那老头子……”
对此我惊得呆若木鸡了久久……
最后听得想打瞌睡,老奶奶说的故事太长,说两个多钟头,之后她又重头开始再给我说一遍——好虐,我是说我耳虐饱受摧残。
整整一夜,我听老奶奶说了四遍她的故事,完全不晓得当时自己到底是什么表情挺过来的。
老奶奶临走时,语气平静地问了我一句:“其实你可以像以前那样,叫停我别再说下去的,为什么今晚不呢?”
被她这么问,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没回答,她就一直坐在那里不起来。
直至我余光注意玉安在前方等着我,这才快刀斩乱麻,回了句:“要是打断您的话,心中的不快肯定更无处发泄了,能找到个倾听的对象不容易,十分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其实我没想装X,只是模仿某通讯公司的客服的口吻而已。
老奶奶听完微微怔了下神,旋即露出个满意的笑脸,跟着起身捡起拐杖,站起身时,放了小叠阴钱到桌面上,然后稍走离位置,微微俯了俯身,和蔼地说:“这是欠你的,明天我期限满了,要去投胎了,再见,还有十分的感谢。”
老奶奶似乎并没有认出来我不是奶奶,说完她的身影就慢慢淡化消失了。
见着我赶紧起身,忽然,先前那种道不明的感觉又一度传来,让我有些纳闷。
不作多想,拿起桌上的阴钱,数了下,居然两千七百阴钱,哇——我今晚走狗屎运了?!
跟着我拿着阴钱去玉安面前邀功,结果却被他说我检了奶奶的“死鸡”。
谁说我是捡了“死鸡”,那可是靠我专业的服务态度换回来的酬劳。
玉安听完露出张冷漠脸,选择对我无视,转身自顾自大步走,我赶紧跟上。
这家伙老是瞧不起我,哼。
突然我想起个事,加快两步小跑到他身边,问:“玉安,那位子是怎么回事?”
玉安闻声没停步的意思,轻淡给我说:“屏障效应。”
可我听不懂:“什么?”
跟着听到玉安给我稍作解释:“那里跟西方教堂里的告解室差不多。”
告解室我知道,就是在教堂里,神父倾听信徒告罪,倾诉苦恼的小木屋,但是信徒所坐的格间,是看不见神父的,但能听到对方声音。
这么说,那个位置,我坐在那里跟鬼魂聊天,也是差不多的作用吧。
想着,余光注意玉安已开始画捷径门,我这才想起先前打算做的事。
赶紧从包里拿出打鬼棒,小声念咒语,念完刚好跟他走进捷径门,顺势拿着棒子打到他身上……唔,我想应该这么用吧。
打完,玉安突然转身面无表情看向我,好一会都没动静——该不会是我施法成功了吧?
想到这,我心头一喜,得色地试着开口问他:“玉安,你生前是什么人?”
跟着我听到他说:“男人。”
咦,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险阴的感觉?
刚想完,突然下巴被他大手一把掐住,迎面看到他帅脸笑得阴恻恻,另手用力拿过我手时的‘打鬼棒’,戏虐给我说:“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我闻声怕怕地咽了咽唾液,摇头说:“打鬼棒。”本想要拿开他的手,动作做了一半又犹豫地缩了回去。
“呵~”他听完轻笑了声,把木棒晃到我眼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