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以来,他都没有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过话,或许是因为被他纵惯了的缘故,孙晓曦现在的心里很不舒服。
“廉靖!你现在是在凶我吗?!”她语气不悦,低头瞪着他,小脸蛋写满了对他的各种不满。
“晓曦,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廉靖有点懊恼。
她怎么总是这么任性,一点都不能体会他的用心?
听出了廉靖话语中的不耐烦,孙晓曦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跟他吵,软着声音求他,拜托他让自己尝试一次。
廉靖冷着脸,不再跟她多说废话,翻身跃上马,他就坐在她的身后。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声音寒冷的落下一句话,他硬生生的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他强硬的态度让孙晓曦极不高兴,抿着粉唇,她坐直了身板,宁愿一路被颠簸回去,她都不愿意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怀里。
见她把小蛮腰挺得笔直笔直的,廉靖看着心里也不舍,黑眸眸光流转,泛起一抹怜惜,他主动靠向她,贴近她的耳际。
亲亲她的耳垂,他轻声细语的哄:“曦儿,我不是不想让你学骑马,只是这匹马你是真的驾驭不了,勉强自己去骑它,最后受伤的是你。”
“我才不怕受伤呢。”她嘟着小嘴。
学骑马跟学骑单车是一样的吧?摔着摔着就摔出经验来了,她学单车也吃了不少苦头啊。
“你是不怕受伤,可是我怕。”他板着声音,让人听起来严肃无比。
孙晓曦胸口一滞,想要回头看他现在的表情,却被他紧紧的压在了胸口。
“你从来没有在马背上摔下来过,所以你不能明白那是有多痛,我舍不得让你受那样的苦,而且在我的身边,你也没有必要受这样的苦,不是吗?”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传进了她耳朵,她抿着唇瓣思考他刚才的那些话,她从那些话中捕捉到了重点。
“你从马上摔下来过?”
廉靖不想提及那些往事,不过为了让她断了自己一个人骑马的念想,他告诉她。
“我十岁那年,为了学会骑马,摔了不下五次。”
孙晓曦惊了,抬眸看向她,只见他眉眼冷峻。
“你当时受伤了?”
廉靖低笑,垂眸对上她的眼睛,道:“摔断了腿而已,也没什么。”
什么叫做“摔断腿没什么”?孙晓曦简直要惊呆了。
他当时才十岁而已啊,为什么要这么勉强自己,唇瓣嗫嚅,刚想开口,想到了什么,她又闭上了嘴巴。
出生在皇家,他从小就要比别人优秀才可能当上皇帝,他当时会那么努力,应该也是被环境所迫吧?
她不再开口问他当时的事情,而是伸手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脸,说:“廉靖,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听到她那样保证,廉靖不禁心柔,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路沉默的往孙府奔去。
回到孙府时,天已经变黑,晚饭时间已过,孙晓曦和廉靖只能自求多福。
孙府不比皇宫,御厨十二个时辰都待命只为伺候皇上,孙府的厨师也是要吃饭睡觉的,那有空每一个时辰都待命伺候你的胃。
孙晓曦和廉靖摸着路去厨房寻吃寻喝,然而找到的都不是现成就可以吞进肚子的,都要经过一番烹饪。
两人从小都娇生惯养的,谁做过饭了?
眼下一阵苦恼,孙晓曦眼巴巴的看着廉靖,廉靖认栽的闭了闭眼,有点无奈的开口:“我去?”
孙晓曦嘟了嘟嘴,怎么好意思让人家一届帝皇动手做羹汤?
拍了拍大腿,她豪气的拦下了这一重任,“我去!”
她自动请缨为他做饭,廉靖当然是乐意至极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那就有劳娘子了。”
夫妻之间的恩爱生活往往在柴米油盐这等小事中反应出来,孙晓曦不会做饭,但在此时这种艰难的局面下,她仍愿意为廉靖做饭,这份感情尤为难得。
煮碗面对孙晓曦而言已经是很有难度的事情了,还要让她烧柴生火,作为一个现代人,她还真的不会。
廉靖似乎看出了孙晓曦的难处,走到她身后抱抱她,他主动开口解围。
“我来生火,你来煮饭?”
孙晓曦点头,然后两人分工合作,他生火,她烧水,水开了下肉和面,不一会儿,在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下,两个娇生惯养的人完成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碗面。
两碗香喷喷的面出炉,看着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孙晓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小脸上载满了期待,“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对上她那双期待的眼睛,廉靖瞬间视线,“曦儿,我还没有吃呢。”
“那你快吃啊,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