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上海,一座主旋律很特别的城市。
有现代文明的高楼大厦、商场地标;同时也保存着19世纪的各种法租、英租的异国风情,还有更古老的弄堂小巷,青苔小路……当然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它包容万象,可以中和各个地方不同的风俗文化……
乾元诚不欺我,他真的打算带我回去。手里拿着去上海的火车票,我差点眼泪就要哗哗哗地落下来了……
应该是感激涕零的眼泪。
不过我感冒了,头脑昏昏沉沉,得亏乾元一路提醒带队,不然我估计在路上各种转车的就迷路了,更别提顺顺当当地上火车了。
“阿嚏!”我又打了一个喷嚏,赶忙用纸醒了下鼻子,乾元看了眼我握在手里的餐巾纸,当即给到一个非常厌恶的表情。我也不高兴,但是我现在好头疼,那就暂时不和他计较了。
“真是麻烦,这样就感冒了,也太弱了。”我们这趟车人不是很多,因为乾元是厉鬼,寻常人看不到,我就只买了一张票,但是旁边的位置刚好空出来了,所以他干脆慵懒地坐在我的身边,翘着二郎腿可劲儿吐槽我。
我咬牙切齿地瞪了乾元一眼,只恨自己当初没有跟奶奶好好学本事,如果我够厉害,肯定直接一桃木剑把他灭了,或者用符咒让他对我服服帖帖,我让他往东他就往东,我让他朝西他就朝西。
想到乾元对我言听计从的模样,我心里可开心可开心了,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乾元嫌弃地看了我眼,抬手摸了下我的脑门……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他这是唱哪出?这好好的,他看我不就是了吗?动手做什么?
“你是感冒又不是发烧,应该没有烧坏脑子吧?怎么尽胡思乱想,还瞎笑呢?”乾元试了试,确定我没有发烧之后,就把手缩了回来,不过自言自语地吐槽了句。
我届时就火了,他才烧坏了脑子,他全家都烧坏了脑子!
那……那如果他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愿意给我好好道歉,说不定……说不定我还能原谅他呢。
“我说错了。”我眼睛一亮,没有想到乾元竟然这么上道,刚想表扬他一句,哪知道他腹黑地挑了一记回马枪,“小秋就没有脑子,怎么可能烧坏呢?”
好吧……他没有脑子,他全家都没有脑子!
这种侮辱我肯定忍不住,当即站直身子,对着乾元就骂了起来,“我有脑子,我只是感冒了,吃了药就会好得很!我告诉你,等老娘好了,慢慢给你清算旧账!”
虽然我斗不过乾元,连他的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放狠话。
我声音很大,然后就被一车人嫌弃鄙视了。他们看不到乾元,以为我是在自说自话,纷纷讨论我是不是蛇精病呀……
离我最近的是一对小情侣,女孩子压低声音和她的小男票讨论,“那个,她是不是神经不正常呀?”
她音量貌似有些大了,我听了一脸黑线,乾元听了忍俊不禁地一声笑出,然后翘起二郎腿看好戏呢!
乾元得庆幸他已经死了,否则我肯定要杀了他……只能尴尬地冲着满车人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被头发盖住我的耳朵,“这里有蓝牙耳机,我……我在给人打电话呢。”
幸亏我头发长,都把耳朵挡住了,他们也瞧不见里面有没有蓝牙耳机……
我用为数不多的智商,总算把这事情给对付过去了。
那些人也把奇怪的目光收了回去,我觉得自己总算是得救了,然后疲惫地坐在座位上。乾元却冲着我努了努嘴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艰难地在车厢里移动,身上脏兮兮的,还有一阵不大好闻的味道。他特别艰难地朝着我的方向走来,行李箱上有个编织口袋,里面装着只老鸭子。
我们这趟火车,是绿皮火车,应该有些年头了。我火车坐得少,不清楚这种活物是可以上火车呢,还是不可以上火车呢?或者人畜要分开之类……
我看到他特别艰难,走路一步三摇晃的,赶忙站了起来,帮他顺了顺行李。老人说自己买的是站票,不用座位。我瞅着自己的两边都是空位,不由分说地让他坐下。
老人一个劲地给我说谢谢,他告诉我说,他到上海是来探望自己的儿子。然后带上了家里的鸭子和一些土特产过来,一路兜兜转转。
他说话的时候,乾元就一直盯着老人提着的老鸭子看,眼睛都不带眨一眨的。
好吧……
那只老鸭子的确有那么一丢丢的奇怪。比如它已经很老很老了,一双眼睛污浊沧桑,身上的毛都泛着绿色,叫声又细又尖……
“这只鸭子,我已经养了十年,一直舍不得吃,不知不觉地,就把它养到这么大了。村里的鸭子都听它的,它带它们下水,然后带它们回来……”见我一直看着那只鸭子,老人就和我攀谈起来。
聊天的时候,鸭子始终看着我,一双眼睛如老僧入定般,静默地看着我。
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