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嘲讽我其实没有错,今天除掉王太太的拜托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其他的事情都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说句不好听的,还真是找什么阿猫阿狗,或者调解下邻里纠纷。
忙完一天回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拖着处备显疲敝的身子,进了电梯。乾元站在外面,说是感应到奇怪的鬼气,要去打探一番。
他爱去哪里去哪里,只要那抹鬼气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是愿意回去睡觉的。
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又碰到王晓晓,他身上一身酒气,我看他的模样,不但颓败疲惫,而且黑眼圈也更重了,身上弥散着一层厚厚的鬼气,都快要把他本身的气息给掩盖了……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发现他似乎是个活人……
他将身子疲软地靠在门上,手中握着钥匙,想要插入到门孔里,但是因为喝得酩酊大醉,都捅不进去!
我瞅着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只能移步上前,把乾元手里的钥匙拿了过去,帮着他插了进去,然后朝里转了一圈。他皱眉看了我眼,我看他的表情,该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狄秋?”我低估他了,我们毕竟昨天才见过,我还送了老人的骨灰和带了话过来……
“那个,我就住在你的对面,看到你喝醉了,我才过来的。”我犹豫了下,还是顺着解释了个。他怔愣了下,感慨了一句世界好小。我之前也是这样觉得的。
正是因为世界好小,所以我才逃不出乾元的手掌心。
我替他把门打开,然后将钥匙重新塞回到他的手里,“诺,这个你拿着,门我给你开了,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王晓晓点了点头,把我叫住。“其实我昨天就想给你说说谢谢,只是因为父亲走得突然,所以……”他开不了口,竟又哽咽了。“我也应该请你吃顿饭,表示谢谢的。但是……”
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心情和精力去理会这些事情。
“其实没有关系的,你节哀顺变。”我见不惯男人的眼泪,心里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心里挠痒痒,可难受难受了……
王晓晓点头,丧父之痛让他整个人形销骨立,而且又被厉鬼缠上,我更添了对他的可怜。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递到他的手里,“诺,你把这个拿着……这是平安符。我去寺庙求签的时候,多求了个,正好给你。”
“好,谢谢了。”王晓晓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觉得无功不受禄,但是在我一再的要求下,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接过符咒,朝着我深深地鞠了两个躬。
“严重了,严重了。”这张符还是给死婴鬼准备的,只是被乾元和三姑阻挠了,就留了下来,我给王晓晓,也就是顺手。这顺手给的东西,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大礼呢?
“不严重,不严重。”王晓晓有自己的说法,说是为了谢谢我送他父亲回来,这是不能少的。
那……那好吧。
之后他摇晃着身子朝着里面走去,我犹豫了下,再次把他叫住。
王晓晓疲惫而略显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狄小姐,您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我欠您天大的恩情,所以无论你说什么,你要什么是,我都会竭尽全力地满足你。如果您需要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
“我不需要。”我连忙回绝王晓晓,他一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而且千万不要给我钱,也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到钱……我当然喜欢钱,而且对它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我好怕王晓晓再强调一次,我就把钱给收了……
这种是原则性的错误,我不能犯!
王晓晓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想不明白他只是要给我钱,为什么我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就好像他要给我的是手榴弹一样!
“我只是想劝你少喝点酒,然后……然后晚上早点回家,多走些向阳的地方,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在床头放一面镜子,最好再改改家里的格局。”我把自己想说的,都如倒豆子一般地说了出来。
果然把事情说出来之后,我心里好过多了。
王晓晓皱眉,将我从上到下看了遍,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不然为什么我说话那么奇怪。“我去酒吧是因为父亲的事情,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想到父亲把我举在肩头,带着我在街上逛花灯逛庙会……”
他一边说,一边陷入到了回忆当中,脸上又添了两行泪水。
好吧,我说错话了,他喝酒挺正常的,是借酒消愁吧?
“不过为什么要在床头放镜子,还有家里的格局要怎么改?狄小姐,我能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做什么的?”我刚才的话有些冒失,不怪王晓晓用奇怪而探究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了圈。
“我……我在社区工作呀,就失物招领,或者调解纠纷之类的。”我不想露出马脚,干脆敷衍了两句,然后一边琢磨要用什么借口,一边组织语言,“至于床头放镜子之类,是因为……是因为我刚好懂一点点风水学,这东西可以辟邪。”
“辟邪?”王晓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