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叫住她。
织梦慢慢地将身子转了过来,便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给到我一个冰凉、狠绝的眼神。“狄秋,我劝过你了。你最好不要乱来。我知道你身边跟着只顶顶厉害的厉鬼,但是别以为有他护着,你就可以放肆的猖獗。”
我那不叫放肆猖獗,而且乾元也不可能护着我……
只是织梦走远了,他压根就不听我的话,我把向悦弄醒,搀扶着她往回走。向悦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小秋姐姐,我们刚才是不是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她问得很小心很小心。
“是的。”我虽然很想否认,但是事实偏偏就是这样。我们今晚不只是撞到了脏东西,还是撞到了好多好多的脏东西。如果没有织梦的话,肯定活不下来。
她救了我,可是我,不想领情。
我送向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只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从她的房间里退了出来,犹豫了下,去到之前乾元在的屋子里。轻轻抬手敲了敲门。
“谁。”里面传来乾元冷冰冰的声音。
“我,狄秋。”虽然应了一声,但我心里略微存了一个疙瘩,乾元是厉鬼,厉鬼的嗅觉最灵敏了,方圆百里都能追踪寻味,可我现在就在门边站着,他竟然没有感觉到?
“嗯。”伴随着这声音,他把门打开了,靠在上面,便是冲着我轻轻点了点头,“你来做什么?”
“你……你搞定了?”我试探着,有些不放心地问到。
他眉头微皱,靠在墙上的时候虚弱极了,这幅模样我上次见过,应该……应该是受了伤,亦或者消耗太大。刚才织梦说过,她已经把附近所有的河川里的水鬼都找来了,乾元虽然厉害,但……但也敌不过那么多吧。
“当然。”他轻哼了一声,以为我在质疑他的能力,“若你不信,你就进去看看吧。我把棺材毁了,破了阵法,水鬼应该就不会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他把事情处理了很好,但是看他一副虚弱到不行的模样,又让我担忧不已。
“只是池城伤得重,可能情况复杂些,我们过去说。”他一边说,一边朝着我走了过来,却是虚晃一下,身子一矮。我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碰到他胳膊的时候,某只无意识地浅哼了声。
“你受伤了?”这都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了。想起他上次胸膛触目惊心的伤口,我不由得心里一颤。“水鬼很难缠吧?我刚才遇到织梦了,她……她说把附近的水鬼都招来了。”
“哼,不过是一群不成气候的鬣狗。数量多,又怎么样。”乾元鼻孔出气,清冷地说了句,“倒是你,织梦没有对你做什么吗?那个女人,她……她很危险。”
“她没有对我怎么样。”我真不想说他,明明自己就是一副虚弱到不行的模样,竟然先关心起来我有没有事情。而且他刚说什么鬣狗,鬣狗是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如果被一群鬣狗盯上了自己刚刚捕获的食物,就算是草原霸主狮子老虎之类的,也会选择离开。
因为,它们数量太多,不想惹一身腥。
所以,乾元断然不可能没有事情,他也断然不能全身而退。
可是我说谢谢,他未必会领情。
一路上都相顾无言,他带着我走回到了池家的主别墅群,池城躺在床上,虽然醒着,但却是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一双眼睛浑浊不已,和之前的精明商人模样,判若两人。
“他被水鬼伤了,还重了诅咒,如果没有办法,可能撑不过今晚。”蔚然见我们进来,简单地给我说了一下情况。乾元哦了一声,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我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他虚弱到,已经连站都站不住了吗?
可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要分出一部分的精力用来遮掩身上的鬼气,不让现场的人看出他厉鬼的身份。他眼睛微闭,那副模样真的让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我想过去,但被人叫住,因为我顶着覃朝雨孙女的名声,乾元又是我的人,是他把水鬼解决了,所以现在这时候应该由我出面主持大局。
我犹豫地回头,看了乾元一眼。
他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地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地说,“那个,我刚才见到织梦了,她承认事情是她做的,但是我不是她的对手,让她给逃走了。不过你们放心,水鬼阵已经被破,她没有法子了。”
我放走织梦,他们都很担心,但是听说水鬼阵破了,又都是舒了口气。
“织梦吗?我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池城冷笑了声,因为太虚弱,他说话声音颤颤巍巍,“我把她好吃好喝地供在家里,吃穿用度都不用花钱,每个月还要给她工资,她竟然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当然他也不是平白无故地供着织梦,而是因为织梦有用处,帮她做了不少的事情。我从他的抱怨中,闻到了自己非常反感的,那种商人的铜臭味。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只说你该死,池先生,您是不是什么地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