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隐约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恭敬地朝着他鞠躬拜了拜……
我最后一次起身的时候,看到傧相上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
血泪从眼眶溢出,原本是含笑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渗人……
我不知所措,只愣愣地看着血泪慢慢地流下,划过面颊,落在衣服上,穿透傧相框,落在墙上。
似乎还闻到了血腥味……
而我的肩头,似乎也有什么重物落了下来……
我仓促地回头,并没有看到人在什么地方,猜想自己一定是遇到了脏东西……便在心里默念了一圈经文,之前乾元说我法华经念出效果最好,我想了想就把这一段拿了出来。
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它以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这才几日没有见面,小秋你竟然想要谋杀亲夫了?”这竟然是乾元的声音?!我喜出望外,当即把他的手捉了下来,用抱怨的语气看了他一眼,“又不是我的错,谁让你一下子蹦出来的。再说了,还是这种死过人,停着棺材的地方,我……我当然会奇怪了。”
我以前只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不过现在认真仔细地想想,有的时候鬼吓人,也会吓死人的。
“所以,还是我错了?”乾元微眯着眼睛,可瞧着他那个态度,就不是来给我认错的。
所以,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等等……
我是不是已经忘记反驳他说我谋杀亲夫这事情了?我用手挠了下自己的脸颊,可是如果我现在才追究,那就不是慢了一拍半拍,是慢了十七八拍了!
可是如果我现在才开始追究乾元这个责任的话,那估计已经不能再晚了……
“话说我怎么发现只要我不一在,你有就本事让自己卷入到麻烦当中呢?”乾元非常嫌弃地冲着我摇头,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所以……
我还得非常认真地告诉乾元,“你快给我看看,刚才那傧相流眼泪了,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傧相。
但是这一次,它上面竟然什么都没有,恢复如初。
“他刚才真的流泪了。”我有些着急,生怕乾元会质疑我说的,“我可以给你发誓,我真的看到有眼泪从里面流出来,而且一直流到了墙上。”我看得很清楚,我也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乾元将眼睛微眯得更细了。
他的表情变得微妙,一时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情。
“喂,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以为乾元之所以露出那样的一副表情,是因为对我并不信任。我就用手稍微地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拜托,我又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有你不是说我的眼睛很厉害很特别吗?难道你觉得它也可以看错?”
我的眼睛可以看到鬼,还能看到鬼都看不到的东西。这是乾元亲口给我说的,所以他现在自己不相信了?
“我没有不信你。”乾元叹了口气,不过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我只是奇怪,走的时候岑老爷子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你给他准备棺材的时候,他就死了呢?”
我也觉得蹊跷,但是为什么话从乾元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瞬间就变成了不一样的味道呢?
就好像岑老爷子的死和我有关……
是因为我给他找棺材他才死的……我得谢谢他,这两件事情之间有联系吗?!
所以我还得非常不容易地把事情说回到正题上,“我不是在和你说这个,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傧相会流泪?这是什么意思?”
“傧相流泪吗?”
乾元微微将眼睛一眯,之后的话倒是说得非常随意,“傧相流泪嘛,无外乎是因为含冤而死,心有不甘,希望通过这样的方法寻人帮忙。”
“哦。”我就说岑老爷子死得蹊跷,果然这里面有好大的文章。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我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岑月的男人,那没有办法,我现在就看他不爽,觉得天下所有的恶事,都可能是他一个人做的。
“走吧,少管点闲事。”乾元催促我快些离开,我嗯了一声,告诉他最好隐去身形,连鬼气也要藏着。
那没有办法,刘叔还在外面,他又是个大嘴巴,如果让他知道我身边跟着只厉鬼的话,我估计……我估计不出两天,所有我们共同认识的人,都会知道的。
“你是说外面那个羊胡子的道士吗?”乾元这么说应该已经见过刘叔了,“他竟然也是覃朝雨的徒弟,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这种人收入门下不怕坏了自己家的名声吗?”
我眨了眨眼睛,隐约觉得这吐槽也在暗示着什么……
乾元觉得,我也砸了奶奶的招牌?
虽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肯定不能在这时候露出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