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也不得不把一颗心提了起来。
“我不知道。”织梦摇头,但是我已经从她的眼眸中读出了危险的逼近,也跟着往下咽了口口水。
乾元手里提着的冯然突然不动了,有血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耳朵边流出来……他惊恐地瞪大眼睛,长大嘴巴……身子突然像是被真空机抽了一般,瞬间干瘪了。
乾元松了手,他如落叶一般地,滑在地上……
所以……
他死了?
乾元也没有想到,脸上非常难得多了一抹慌张,他回头看了我眼,将手摊开,非常认真地给我解释,“小秋,不是我,我没有想要他死。”
我点头,我不瞎,我知道不是他做的。
但是偏偏乾元之后还有一句,“我是想让他把幕后之人供出来。就他如果说了,我一定会取他的狗命,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说,我就要他的性命,这说不通……”
我怔愣了下,没有想到乾元也会杀人,我单纯地以为,他只是要教训冯然一下。
好吧,我把他想得天真了。
“的确不是你动的手。”织梦走到乾元的跟前,她先蹲下身子探了探冯然的鼻息,以确定他真的死了。“我和小秋刚才站得远,有感觉到一股鬼气掠过,它非常强大,而且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乾元吸了吸鼻子,骂了一句该死。
“这地方实在是太臭了,我虽然可以闻到鬼气,但闻不出具体是谁的。”他刚才为了闻味道,大口吸了吸鼻子,恶臭刺鼻,终于忍不住去旁边吐了……
好吧,他也不要太勉强。
在垃圾站,他鼻子越好,越是折磨。
“而且,他下手也非常干脆。”织梦稍微停顿,继续往下说,“他不但杀了冯然,而且还把他的灵魂一并灰飞烟灭了。这样,他就彻彻底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再也无法从他的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讯息。”
我看了眼地上的黑狗血阵法,就是非常一般的驱鬼阵法,我虽然不会画,但这种东西见得海了去,也知道十个走阴人当中,约莫六七人都会画,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所以,这并不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可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冯然口中的那个人做的?他看到冯然就要暴露,所以杀了他灭口。反正冯然对他而言,就是一枚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的棋子,那扔掉,也没有什么可惜的。留着反而是祸害。”
我说完之后,织梦和乾元都安静了下来。
不是因为我说得不对,而是因为——
事情,的确如此。
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幕后指使,又能在那么凑巧的时候杀掉冯然,那……那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他一直躲在暗处偷窥我们,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说不定……
说不定他现在都还没有走,还躲在暗处呢。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背脊骨一阵冰凉,也觉得这地方再也待不下去了。我快走几步来到乾元的跟前,拽了拽他的衣袖示弱。“那个,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是真的觉得这地方好渗人,好危险。”
“好。”我和乾元想到一起去了,这地方绝对不能久留,他带着我和织梦出了垃圾站。
织梦用手托着下颚,从刚才开始她就保持这个姿势,似乎是在琢磨什么严肃认真的事情。被我用疑惑不解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没有办法,才稍微解释了句。“我在想,冯然知道你是什么人,那他幕后的主使者也一定知道。既然知道你是谁还要招惹,不是有恃无恐,就是跟你有仇,这样的人,你应该知道谁吧?”
她说完一停,将一抹给到乾元一个略显得意的眼神。
我拍手,织梦说得对,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乾元那么本事,都有人敢和他为敌,这种人肯定凤毛麟角,而且以前也招惹过他,说不定他有印象,能想起来是谁谁谁呢。
乾元皱眉,竟似真的在认真思考。我和织梦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盼望着他可以给我们说一个名字。
只我注意到,他一贯沉寂的眼眸,多了一抹冷寒。
虽然,稍纵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他故作轻松的嗤笑,“你问我仇家?那没有办法,我在世上游走了好几千年,脾气又不好,想找我麻烦的海了去!我倒是可以意义数出来,只是得说个三天三夜。”
他打趣地,开了一个玩笑。
但,但凡有耳朵的人,都听出来他在逃避。就那个人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都不愿意提……
他不想说。
他不想说,就是给我十个八个胆子,我也不敢逼迫乾元开口。织梦也非常上道,直接转移话题,“反正不管怎么说,虽然我没有打算杀了冯然,但是他已经死了,我也算是清理了门户。我需要回去给师傅交代一下,走了。”
她冲着我们挥了挥手,那叫一个潇洒突然。别的不说,就连食梦兽都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