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也信了，她赶忙摇头，十分激动地解释说。“小秋，是……是我呀。我是素素，我来看看我妈……”

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车的后座。

“你是素素？”幸亏她做了自我介绍，我也见他的确没有什么恶意，才壮起胆子地将他从头到尾又看了遍，虽然我前几天才见过素素，但她现在的模样，我……我真不敢认。

模样狰狞不说，而且浑身遍布鲜血，甚是可怕！

“我……我是素素。”女鬼轻轻咬住唇瓣，指了指自己脸上唯一一块好地方，那里有一颗痣，是长在嘴边的。第一次见到素素的时候，我就说她这颗痣长得特别有意思，瞧着特别好看。

所以我只能靠着这一颗痣，把她区别出来。

“素素？”我点头，虽然语气还是很不确定，但总算将她认了出来。素素顿了顿，轻轻点头。

“可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模样了？”

这么说吧，素素虽然人品不怎么样，是非常纯粹的绿茶婊，但我也得摸着自己的心坎承认，她是那种特别漂亮的绿茶婊，盘正条顺身材好，关键是脸蛋呀，比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他现在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我表示，我都快认不出她了。

素素摸了摸自己斑驳满满的左脸，看向我的时候却是眼泪汪汪，她一边用手捂住自己受伤的左脸，一边面露哀怨地轻看了我一眼。“小秋，这是报应，你……你知道吗？”

报应?

“我生前挺可恶的，仗着自己有一张还算不错的脸蛋，就去勾引那些男人，让他们为了我做各种事情，帮我买各种各样的东西。我当时虽然愉悦了，但总归是要还回去的。”

她将眉目轻轻低垂，咬唇轻颤身子。

她身形单薄，我看着也挺心疼的。只微微点头，“那……那好吧，你过来，是要看望你的母亲？”

“是。”素素点头，陪着小心地往后座位上看了一眼。

“我不方便出来，你……你估计也不方便进来。”我其实挺想让素素进来的，但想到乾元之前特别叮嘱，犹豫着还是阻止了。

“我……我知道。”素素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嚣张跋扈，现在这模样瞧着只有那么可怜了。她畏畏缩缩地看着我，说话也充斥着各种的不好意思。“你……你放心，我……我不进去，我……我就在这里看着，我站远点看，这样总行了吧？”

“那好吧。”

她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我……我又能怎么样，只能点头答应，让素素就站在那里看着，我还帮着把后面的玻璃摇了下来，让她可以看得更真切些。

她红着眼，又给我说了次谢谢。

我之前和素素是有些矛盾，但她人已经死了，所以我和她之间的过节，还是都消了吧。

据奶奶说，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母就走了，我从小是被婶婶和三姑他们带大的，我对父母的印象聊胜于无，只记得他们很爱我，然后离开我是因为一场事故。

如果让我就这么看着他们的尸体安静地坐在我的面前，我不但会如素素一般泣不成声，说不定还会各种崩溃。

说到底，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事情，是张晓做的？”素素看了张妈好久，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一定要从我的口里得出一个结论。

我迟疑了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之前已经有民警告诉我事情是张晓做的，加上刘叔还是目击证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张晓杀人，这不容置喙，所以……

所以，就算我并没有亲眼所见，也知道人是张晓杀的。

只我想不明白，张晓应该躲着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时候铤而走险，杀掉一个或许和他并无直接冲突的人……

这样，太不理智了吧。

就好像我知道张晓是亡命之徒，这世上事情千千万万，就没有他不敢做的，杀人放火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

但是他智商够，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应该做不出来。

倒是为难了素素，她哭得更厉害了，也是眼泪哗哗，波涛汹涌地落了下来，“都怪我，是我引狼入室，所以才……”

我叹了口气，但不可怜素素。

因为这的确是她的错。

识人不明，引狼入室。这八个字，倒是一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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