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慎重小心的乾元,回到家之后,他竟然让我专门打电话求证魂祭的具体细节,也让我问问三姑鹿蜀这些年都在城里做什么,如果只是一心求医救人倒好,但如果有做其他事情的话,只怕不得不防着。
他让我打电话,自己则找来一群小鬼,让他们去查查最近有哪位高僧道士圆寂,小鬼们点头应许,分散开去。
他们会把打听到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送回到乾元的手里。
反正都是在人间游荡的小鬼,迫切地希望可以得到地府的荫蔽,乾元顶着地府三殿下的头衔,就冲着这个,他们就得给十二分的面子。虽然他们也知道乾元在地府不受宠,未必讨地狱王的欢喜。
但,谁让他们并不认识受宠的主儿?这大腿再小,也终是大腿。
我电话是打给三姑的,隐约记得她提过前年鹿蜀还专程提了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回去拜访奶奶,那时是三姑负责接待。不过只呆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鸡都没有打鸣他就离开了。
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但电话竟然是奶奶接的,我诧异地,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电话打着打着,眼泪便是哗哗的。
最近经过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我可想奶奶了。
奶奶给了我一通电话的时间,等我回去的时候,已是眼眶红红,眼里包着泪水。织梦和乾元闲聊,看到我这幅模样,都是惊了惊。
尤其是乾元。他皱眉走到我跟前,轻轻抬手帮我擦拭掉眼里的泪水,声音也温温柔柔、细细软软。“小秋,怎么了?”
我这眼眶红红的,他紧张的以为,我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就非常抱歉地冲着乾元笑笑,脸上表情又添一抹尴尬。我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没事,只是本来应该打给三姑的电话是奶奶接到的。我……我有些意外。”
我眼眶红红的,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有些矫情,但还是老实巴交地给乾元解释。“电话是奶奶接的,她给我说了好多话,我……我想奶奶了。”
乾元刚才还紧张兮兮,听了我的解释后,倒是有些尴尬,就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闹嗲,再是清浅冲我笑笑,“我还以为什么事情,等这事情尘埃落地,或者哪天有时间,我们专程回去一趟,你可以当我凑个热闹,也可以说成是专程拜访,这看你。”
乾元轻轻缓缓地看着我,说得特别认真。
“好,那我们就一起回去。”我还深深地吸了吸鼻子,由衷地感慨了句。“乾元,我觉得,你真宠着我。”
他只是冲我笑笑,还用手刮了我的鼻尖一下,“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过答应你要回去看看,这都多大点事情,你感动得稀里哗啦不说,竟然都开始说混账话了。小秋,你不是吧?”
我嘟囔了下嘴巴,虽然眼眶是红红的,但还是特别认真地冲着乾元点头。
我是有些小题大做,但某只也的确是宠着我。
“说正事。”我们腻味没有关系,但已经把织梦引得很不高兴,她出声打断,告诉我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且不只是织梦,还有呆愣着正在看热闹的食梦兽,他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愣一愣地看着我们。
不同于织梦的生气,他那表情,似乎当自己看热闹呢。
“织梦,你……你也在呀。”我尴尬地笑了笑,这应该不怪我,但我的确现在才看到织梦,如果他不开口,我……我根本不会意识到这客厅里还有别人。
织梦有些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她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只轻轻缓缓地点了点头,“你别装傻,说正事吧。覃朝雨到底是怎么说的,鹿蜀可以信吗?如果我们要查,真的顺着查高僧的线索?”
“是的。”我很确定地点头,也是一本正经地看着织梦。
奶奶告诉我,鹿蜀说的事情确有其事。她说得挺有感慨,说是魂祭这套,大部分的僧人都会些,因为当年释迦摩尼,不就割肉喂鹰,以此达到了佛法大乘,故而佛家常说舍弃,即有舍便有得。但情愿舍弃自己性命,以身赴黄泉的,到底是少数。
这话,我听明白了。
但奶奶后面还有另外一句感慨,“或许是相互成全吧,他以魂祭成全自己的大义,也让向悦可以回来人间。只人间疾苦,她却要重新品味其中辛酸。”
这,我就没有听懂了。
“那好。”乾元点头,却是轻轻掐指,“小鬼也同我说了,附近倒是没有什么得道高僧新亡,也没有听说什么云游和尚死了。不过林隐寺有位大师,倒是油尽灯枯,眼瞅着要圆寂离世。小鬼说他身体一向健康,是突然病如山倒,我们倒可以去拜访拜访。而且他和池家是故交,池城早些年还在那里放了个牌位,让他诵经供奉。如此渊源,他应该认识向悦。”
“恩,好。”我点头,这种事情我跟着乾元走就好了,个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稍微提醒了句,“那你刚才说了,如果事情办妥,就要跟我一起回家,我想奶奶见了你,一定有话要好你说。”
我知道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