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我说完还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就一副又无辜又可怜的凄楚模样,我是揣摩着跟乾元来硬得肯定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只要示弱服软,那乾元能不能看在我可怜兮兮的份上,他顺手什么的,就把我给放了呢?
所以,就算我一百个不习惯,还得做出一副特别受用的模样。然后,我看到了乾元那足矣翻白眼翻到天际的表情。他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虽然和我隔开了些距离,但凌厉的气焰还是压得我不能喘息。不敢逆了乾元的意思,只能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还往下咽了口口水。
是真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是……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就……就我如果还可以活着的话,我……我一定要和织梦保持距离,这种损友,为了自己人身财产的安全,我……我不招惹了。
还说什么出了事情她兜着,我怎么没看到她对我负责呢?
“我觉得,你要做出检讨。”我这走神呢,乾元很不满意,却是打了个响指,把我飘散在外的灵魂勾了回来。语气越发危险,我听得不由得背脊骨一凉……
他平时好好说话的时候,已经够可怕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表示,我hold不住!
“我检讨,我检讨。”一边往后退,一边特别诚恳地交代问题,“我以后会和织梦保持距离的,那种危险的地方,我……我是抵死不会去的。还有,我会乖乖的,以后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我就往西。”
虽然我说得非常诚恳,但估摸着他可能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得相信,只还是阴气沉沉地看着我,就跟我欠了他好几十万一样。可……可就是把我卖了,我也凑不出那么多的钱还他!
那唯一庆幸的是,乾元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语气竟是带了些挫败。“小秋,你是不知道,我回来不见你,心里有多着急。”
他刚才凶我,我尚可以不以为意地插科打诨,但这话一出,我整个人瞬间安静下来。
他是认真的,我……我也听出了他字里行间的担心。
只默默地咬唇,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却是犹豫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也有些畏畏缩缩。“这次,是我错了。”
让他担心,对不起了……
他还破天荒地把我拉了起来,拉到他的身边,却是进了怀里。“罢了,反正你总是很有道理,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特别在意。说说吧,你和织梦山上,是为了试探枯木,你都查到了什么,她回来怎么无精打采的?”
他一边说一边松开我,乾元傲娇惯了,并不习惯用刚才那如同是在示弱一般的语气和我说话,只默默地转了话题。
“基本差不多吧。”虽然知道乾元是在刻意地岔开话题,但刚巧我也不想就这个故事继续往下聊,便是尊重了他的意思,跟着把话题一转,“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吗?我梦到桃花树上长出了人脸,你一定想不到,这是因为桃花树的地下,埋了好多装着骨灰和亡魂的瓶子。他们知道我是走阴人,所以巴巴地过来找我求救呢。”
“求救?”乾元微眯眼睛,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却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乾元听了。首先是我表述能力不错,其次乾元理解能力也挺好的,所以只一次他就明白了,却是摇头感慨。“真想不到覃朝雨年轻的时候,竟然如此多事,眼巴巴地给枯木找了一具身子,也不图什么,只想着他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难怪枯木会对她有想法。这如果换了我,有女人对我这样,我也会觉得她喜欢我。”
我就默默地看了乾元一眼,给到他一个甚是嫌弃的眼神。“什么叫做我奶奶对枯木有想法,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他杀戮太重,想要度化他。”在我印象中,奶奶是做大事情的人,从来儿女私情,都被她扔在一旁,心中只有佛法大义。
也是因为这,我对奶奶更敬佩了。
乾元皱眉,我看出他想反驳,只当着我的面,他还是忍了下来,只冲我轻轻点头。“可你们这一闹,估摸着枯木的名声也臭了,寺庙的和尚多半清楚他底细如何,怕是容不下他。不过也无妨,你知道的,他被厉鬼缠上了,怕是没几日可活,死在外面也没什么。”
他这,也太不会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覃朝雨如此,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乾元却是继续往下说,没有来头地扔了这话出来,直说得我一愣一愣的。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乾元,盼着他能给我解释下。乾元倒也简单,却是说道。“如果没有覃朝雨,他还是可以潇洒地做自己的江洋大盗,继续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恶鬼,不用回地府也不用受刑,更不用为自己是做个好人还是做个坏人纠结。她以为她是帮了枯木的,但走到如今这一步,枯木心中就没有一点怨吗?”
怨吗?应该……应该不至于吧。
毕竟我还记得,在提到奶奶的时候,他眼里冒出不一样的亮光,闪闪亮亮的,甚是特别。
奶奶在他心上,一定很重要很不一样。
乾元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