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才把自己悬在半空的担心给落了回来,我就怕乾元想不开,要对老人做什么呢……他这一说,我倒是可以放心了,只轻轻地笑了笑,用手挠了挠脑袋。
“不过,我们应该怎么做?”想到那家伙曾经是神,我就有那么一丢丢的担心,怕自己应付不了,只能惴惴不安地,瞅了乾元眼。
乾元倒是无所谓,还往上轻轻耸了耸肩膀。
“硬来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不是,我认识的男人,不是一向很有谋略地说要智取,这次怎么的,竟然如此简单粗暴?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他今天一定拿错剧本了,我认识的那个乾元,不是睿智冷静,老聪明老沉稳的吗?
所以,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换了人设?
我表示,没有想到呀。
我没有想到的还有更多,比如乾元不但画风和平时不一样,甚至还杀伐果断地出手,朝着那佛龛猛烈地进攻过去,我都看傻了,怔愣地想,这家伙的,什么时候竟然开窍了?
我表示,猝不及防呀。
我没有想到,江海也没有准备,虽然狼狈地连连后退,但到底把佛龛护在手里,不让乾元得逞。
“有东西出来了!”感觉到有一股淡然之气从佛龛里溢出,我是觉得担忧,赶忙清浅地,提醒了乾元一句,也是担心极了。
乾元没有和它客气,直接把自己的长戟拿了出来,潇洒地握在手里,黑色的长戟带着汹涌的气势,就虽然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但我瞅着乾元的架势,更像是神兵天降。
是真把我惊艳到了。
虽然这时候这么说不厚道,我应该好好看戏,但是吧……但是,乾元真的好帅。
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变成他的迷妹了!
啊呸,我本来就是。
佛龛里的家伙,被乾元逼了出来,虽然它委身于佛龛当中,周身带着抹压抑得极低的鬼气,但到底已经不是神灵,变成了可以为恶的厉鬼。它凭空地悬在房间里,悠悠把乾元上下打量了圈。
乾元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怎么愿意委身在这种东西里面。还把自己的精魄分给生魂纸人,让它有了人气,去欺骗这种无知的男人。你呀,还真是越来越不济了。”
那家伙被乾元这么一吐槽,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只它这幅生气到不行的模样,就更像厉鬼了,和神灵什么的,大相径庭。
等等,我关注的,不是重点。
刚才乾元的意思,这字里行间的,都是在说他们认识呀!
你看我也是后知后觉,竟然现在才意识到。
连忙看了乾元一眼,是巴巴地等着他给我个答案。乾元将手轻轻摊开,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说,我们也算有那么一丢丢的交情,以这样的模样见面,还,还真是难得呀。”
说得,那家伙的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好久平息不下来。
但是,他到底的,还是把心情平复下来。
“我的事,没有对错,你一定要插手?”那家伙问了乾元一句,似乎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甘心。就他认识乾元,照道理来说,应该还是有些腔调的家伙,不至于要一直缠着个看上去还不怎么成气候的男人。
我觉得,这略微的,有那么一丢丢的腔调不够。
不过,我对乾元的朋友,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够了解,因为那家伙得了乾元的答案,竟然直接从窗户逃走了,干脆丢下江海一人。江海愣愣地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被抛弃了?
啊呸,就如果这是抛弃的话,我倒希望他能早早地摆脱……永远别被他纠缠了。
乾元把男人手中握着的佛龛抢了过来,冷着一张脸,也是当着他的面,把佛龛给毁掉了。江海本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乾元,求着不要,求着不行……
只乾元看不到,他手轻轻一握,佛龛顺势毁于一旦。
刚才还跪在地上的江海,却是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呕吐物落了一地,最开始吐出来的,是食物的残渣,只再往后,竟然吐出了黑色的,如蝉蛹一样,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我瞅着,隐约有些犯怵。幸亏这些日子见了不少恶心的东西,我心里承受能力比之前略微好了一丢丢,能够扛得住了。不然换了以前,我肯定陪着一块吐。
乾元很淡定,强大如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东西hold不住?就给到我一个淡淡的眼神,等江海吐得差不多了,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的时候,他懒懒地走了过去,将虚弱的男人提了起来。
就跟提着小鸡仔时,是一模一样。
男人也不挣扎,乾元提着他出来,随便扔在了地上。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却大梦初醒般地四下张望。嘴里喃喃。“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我怎么了?”
看来,他被厉鬼迷了心智,然后好不容易地,缓了过来。
老人连忙快走几步上前,将男人搀扶起来,老泪纵横地问他。“我的儿,你……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