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我也没有琢磨太久,乾元便带着我去了医院,之后包扎好,他也让我好好休息,然后关门退了出去。
他心里藏着事情,我……
我瞅出来了。
好吧……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乾元刚才的演技非常拙劣,就我但凡有眼睛的,都能一眼看出来,更不用说我还那么了解他,也一直挺有心的。
只我没有揭穿他,身子也实在是疲乏得厉害,躺床上一会会之后,竟是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却是万家灯火。
乾元不在,我趴在窗台上,看着底下熙熙攘攘而过的人群,大抵是下班时间,底下热闹极了,不但有回来匆匆的路人,还有些小摊贩寻了时机地在这里摆摊,招呼我们过来看看,还说不好吃不给钱。
这些都不稀奇,关键是我还看到不少的小鬼混迹在人群里,有的伸手想要偷他们的东西,有的左顾右盼的,贼眉鼠眼的不知道在筹划什么。
只更多得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站得远远的,超然于物,权且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以为旁观者。
人有百态,鬼就有百态,有可爱的人,就有可爱的鬼,有可恨的人,就有可恨的鬼。
我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些头疼。
和寻常的头疼不一样,如此感觉却如炸裂一般,折腾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一边用手捂着脑袋,一边低低的呻吟着。只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竟然又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一如我看到无数的小鬼拥簇在一起,数量众多,像这么多只小鬼聚在一起的盛况,只有一些诸如鬼节之类的盛大节日,而且一般是在地府,人间是不许他们这么成群结队的。
因为鬼一多,聚在一起,就容易闹事。
小鬼们聚集在一个祭台的四周,这个祭台和羌寨用作祭祀和做烽火台的碉楼差不多,都是高高地耸立着,约莫有二三十米,各色各样的小鬼坐在下面,规规矩矩,不但守规矩,鲜有家伙窃窃私语。
我瞥了一眼底下的小鬼,有长着一张漂亮女人脸但通体透蓝的山鬼,手里拿着桂枝;有全身包裹着火焰连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火烛鬼;还有举着自己的脑袋端详把玩的无头鬼……
它们这么热闹,是在准备祭祀?
嗯,我看出来了那么一丢丢。
其中还有一只长六七米的长足鬼,他非常委屈地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努力地和身边的小鬼们打成一片,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突兀,然而挡不住魁梧的身形也有些无奈。
他的模样实在是太滑稽,而如果我不是头疼欲裂的话,我能笑它笑一小时呢!
小鬼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我瞅着祭祀快要开始了。
我本着看热闹的心思,也是凑了过来,只小鬼们拥簇着一人,我认识。
准确地说,是一女鬼。
我们之前见过,她有和我聊天,说过那么几句话。
她叫暖暖,这个名字,曾经高频率地,在乾元的过去里出现。
尤其是最近,我经常听到她的名字呀。
无论是从乾嘉的口中,还是从古泉的口中,亦或者是诺诺的口中,只她是乾元的避讳,他从来不愿意,当着我的面,提及暖暖的名字。
暖暖是被他们请到祭祀台的,说不上五花大绑,但手上被绳子束缚着,面上局促不安,在小鬼的催促下,朝着祭台缓缓地走去。我看出了她的不情愿,也看出了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也有时不时的回头,似乎是在看什么人。但始终没有等到,最后只能默默地朝着祭祀台走去,到了中央。
小鬼们上蹿下跳,高兴极了,纷纷叫嚷着,说是把暖暖以为祭品之后,就能保证地府风调雨顺,不会再被外族欺压。这和古泉的说法略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古泉说以暖暖为祭品,是为了唤醒地狱王让叔伯不敢造次。
唤醒地狱王一定是地狱的秘密,只能让少数人知道,所以对其他小鬼,他们有另外的一套说辞。
我想了想,这合情合理,没有问题。
鬼群中站出了个似乎是领头的家伙,它快走几步跃到台上,我看它的模样装扮,大抵是晃父鬼,身上穿着黄色的衣服,它鬼从台上台下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已经连着变换了好几次身形。把自己由道貌岸然的僧人变成了婀娜多姿的女人,之后又变成了可怜兮兮的老婆婆,甚至于变成鸟兽、飞禽。最后它变回厉鬼的模样,朝着小鬼们露出他黄色的牙齿,还冲着他们吹了口气……
好吧,我仿佛隔着,都闻到了他的口臭味。
我之前有看聊斋志异,知道黄父鬼好女色,擅长各种变化,遇到不喜欢的人就把大黄牙露出来,被他笑过的人都会生病,而且要三五个月才能好。但是吧,黄父鬼一般不在人间活动,而且也不会杀人,最多是吃些恶鬼,且主要是鬼中的异类,只冲着这个,小鬼们对他各种忌惮,不敢招惹。
这么一说,我对它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好感,大抵是因为吃同类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