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默默地念着奶奶教给我的术法,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已经在我的面前化作了一缕清灰,亡魂不见了,身子也不见了。
我还来不及伤感,身后的琵琶树突然动了动,一抹亡魂从我身后钻了过去!
该死,我都忘记了枇杷树属阴,里面可能藏着许多的厉鬼,刚才那一幕该不会被他们听到了,要去给平远通风报信吧?
不行,我不能让它坏事!
所以,我连眉头都没有眨一眨,二话不说地追了出去。这里是琵琶树林,那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偷窥的小鬼,应该是只芭蕉鬼。芭蕉鬼这玩意儿,一般只会出现在芭蕉林里,会幻化成人的模样。一般穿着绿色的衣服,和芭蕉树一样是嫩绿色的,通常是会藏匿在树林中对进入到自己地盘的人进行攻击,如变色龙般,本事一般,只特别擅长隐蔽。
我这发现他了,他也想逃,把自己藏于到了茂密的芭蕉林里,我好像彻底把它跟丢了。
“该死。”我骂了一句,如果他去通风报信,打草惊蛇都是小事情,岂非让安诺的牺牲一点意义都没了。我告诉自己不要太着急,要先冷静,静观其变。
这地方虽然不是深山老林,但树木那些都是静止不动的,我之前看书上有说过,如果看到芭蕉树有轻微无故晃动的话,说明它附近一定藏着小鬼,代表它有灵力。因为芭蕉鬼是有伤人的传统,所以书上有提醒千万不要在半夜的时候穿过芭蕉林,如果万不得已一定要穿过,也得在自己的脸上涂上泥土灰,把自己打扮得丑兮兮的,让芭蕉鬼嫌弃。
只我和他们的情况不一样,我不是要躲着芭蕉鬼,是专程地要和他会一会,我要把它收了,以免他去给平远打小报告。
恩,就是这样!
我面前三五米处的芭蕉树,一直有微微的颤抖,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想来八九不离十,那地方多半是芭蕉鬼藏身的地方。
我也不打算和那家伙客气,是直接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糯米出来,朝着还在晃动的芭蕉树扔了出去!糯米打在芭蕉树上,声音哗啦啦的,特别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然后,一抹淡绿色的身子钻了出来,都还没有幻化为小鬼的模样,便被我一骨扇打倒在地上!
芭蕉鬼本来就不成气候,我面前的这一只,也没有什么本事。被我打倒在地上,只可劲儿地抱头鼠窜,说自己本本分分,老老实实,什么都没有做,我劈头盖脸打他不讲道理!
哟,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现在我不过是要打个鬼,都要给他讲道理了?
他,厉害了!
我手里握着骨扇,反手将它压在地上。“你说你老实本分,那你刚才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还有,这附近是不是只有你一只芭蕉鬼,有没有同伙?!”
他的脸上已经写着奸邪狡诈,我肯定不会给他面子,只板着一张脸,各种凶狠地问。
芭蕉鬼就特别无辜地看了我眼,眼里包着泪,可怜兮兮地说。“小姐,您冤枉我了。这破林子里,就我一只小鬼呀。您老火眼金睛,如果觉得我在欺骗您,您大可张开眼睛,自己看看呀。”
我是没有想到,这小鬼还挺会说话的。
不过他油腔滑调,我听着就觉得这家伙信不过!只能稍微一顿,用手轻轻地挠了挠鼻尖,就慎重起见,我细细地把整片芭蕉林看了个通透。他没有骗我,这地方还真只有它一只小鬼。
算他,明白、不糊涂。
“行吧。”我点头,表示这没有问题,可以把这页随便翻过去,然后稍微一顿,再是继续往下说。“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话,但,你为什么偷听?”
鬼都信不过,更何况家伙油腔滑舌,脸上就写着“不可信”三个字。
我吧,我上纲上线,就想怀疑他。
小鬼更觉得委屈,连忙伸手发誓,特别地替自己辩解道。“姑奶奶,这不怪我,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了,我就在这芭蕉林里,没有道理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我听不到呀,您应该知道,鬼的嗅觉和听觉,都要比做人的时候好太多。”
我承认,我刚才只顾着震惊,并没有控制说话的音量,这地方又僻静,这么一说,人听到也……也还正常?
见我有动摇,小鬼继续往上面加筹码。说自己身世非常可怜,已经在芭蕉树下埋了快百年了,生前是一大户人家家里的长工,每天天不亮就出工,天黑了都不能休息,黑心的地主还因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把他或活打死,打死之后就埋在了芭蕉树下。
他说得声泪俱下,听着好像是真的。
我表情有微微动容,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松。他觉得是自己的劝说奏效了,连忙趁热打铁,继续往下说。“所以小姐,我是无辜的。您也不用担心事情会被泄露出去,我做鬼很有信用的,一定守口如瓶。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们说的那家伙,我……我就是想通风报信,也……也不知道该和谁说,你看,是这么个道理吧?”
恩,不是。
见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