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到床下,看了看闹钟,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之前奶奶有给我说过,是五点半上山选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安葬,说那时候是吉时,最适合安葬了。
“你,快起来。”我出了口气,把还躺在地上的生魂纸人拉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告诉生魂纸人,“你……别睡了,差不多要做正事了。你今天小心些,千万不要被人发现猫腻,不然,我就用打火机,一把把你给烧了!”
他浑身都是纸扎的,一点就燃,被我这么威胁,一下子吓得面色青白,赶忙冲我摆手。“我会乖,我会听话,我保证不会路出马脚。”
“行。”我点头,他只要乖乖的,我肯定不烧他,如果可以顺利地让我把事情搞定,我……我还给他烧纸钱,烧房子,让他可以做个衣食无忧的……生魂纸人。
恩,没毛病。
我们这就算,协议达成!
“扣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那时正用刀削苹果,被这么一吓,直接切到了手,鲜血如注般地倾泻而出。疼得我咬牙一个劲儿地颤着,额头上遍是冷汗。
生魂纸人瞧见了,赶忙递了张创口贴给我,我一面给他说谢谢,一面让他去开门。生魂纸人刚刚把门打开,站外的外面的安皓就闯了进来。他本来就火急火燎,又看到我的手受伤了,创口贴没有完全止住血,还在一个劲地往外流……
是直接奔了过来,我瞅着他的架势,只怕马上就要跪下检查我的伤口,连忙冲他摆了摆手。“我没事,就刚才你动静太大,我被吓到了,手上刀没有握紧,伤到了,小事小事。”
安皓吓了跳,只特别尴尬地冲我笑笑,可劲儿地给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狄小姐,你没有被伤到吧?用不用我叫医生,或者救护车的?”
额,严重了。
且不说我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就但凡我不是玻璃做的,这么点伤都不算什么,只冲着安皓微微摇头。“我没事,你再给我拿一张创口贴,只要伤口不流血就好了,多大的事情。”
是我受伤了,我都不紧张,他也给我淡定消停些。
“对了,你这么火急火燎地找我,有事情吗?”我还记得他刚才找我的时候,模样特别紧张,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难题吧,当然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想过要帮着他把问题解决了。
然后,他就跟打了鸡血样,就差跪倒在我的脚边了。
他是要给我演戏?
“狄小姐,我有事情拜托你,是天大的,顶顶重要的事情,而且只有您能做呀。”他声泪俱下,瞧着特别可怜,我皱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圈,他都一大把年纪,怎么还那么不稳重呢?
我嫌弃他不稳重,可等我从那家伙的口中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我特么地,也……也不能稳重了!
因为,他说。
“覃奶奶,覃奶奶不见了!”
什么!
我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刚刚弄好的手指头又开始哗哗地往外流血。“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奶奶不见了,她不见了,还能去什么地方?”
今天不是愚人节,他特么地,别在这里给我整国际玩笑!
我也是特别了解奶奶,今天是给老爷子选地方入土安葬的日子,且甭管是不是真的,单单是今天要对付平远,让他彻彻底底下到地狱去,而不是再在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里穿梭。
这事情,我相信有且只有奶奶做得到。她任重道远,我的奶奶也不是一个会推卸责任的人,所以没有道理这时候临阵脱逃。她明明说了,这次错过了,让平远附身在安诺的身上,将是三五十年,那时候奶奶定然不在了,只能由着他继续逍遥。
所以无论怎么说,奶奶都不应该在这时候消失,我觉得安皓就是在逗我玩。
都顾不上把鞋子穿好,我便跟着安皓去了奶奶的客房,奶奶的客房就在我的隔壁,房间是打开的,里面的东西摆放得规规整整,好似从来都没有人动过一般。
“奶奶她,是没有住过?”我疑惑地安皓一眼,我昨天回来得早,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皓摇头,“狄小姐,我昨天也在守夜,根本没有来过客房这边,不过走廊是有监控的,我刚刚有调出来,覃奶奶是到过这个房间的,不过进屋呆了半个多小时后,又出来了。”
出来,为什么?
我一脸蒙圈,奶奶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只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只将眉头皱得更紧。我看了下房间的布局,发现隐隐约约的,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我小时候喜欢和奶奶玩各种捉迷藏的游戏。那时最喜欢的一个游戏就是奶奶会把一样东西藏在某个角落里,只给我线索,不告诉我具体位置,让我根据线索来找。我们乐此不疲地玩着这样的游戏,这个游戏贯彻了我的整个童年。
所以,我特别眼熟。
就这些人在,隐约有些不方便,我让安皓去到外面等我,我想一个人,单独地在房间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