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轩原本以为这样的情形会一直随他到京城里,可是直到入京才发现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连一个少女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损辱于他。
不过王宇轩似乎忘记了,楚琉光不单是位高权重的中堂嫡女,还是高高在上,受人朝拜的二品郡主,若以出身地位相较,无论这两个中的哪一个,都比王宇轩高出了无数倍。
“还不招认吗?”楚琉光倒也不着急,“你们若坦白从宽,还有可能留条活路,若仍是抗拒不招,那可是会罪加一等的啊。”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打碧翠林中走来,来者正是黎倾琰与黎乾。
“对于这种厚脸皮的鼠辈,又何须多言。”黎倾琰冷哼一声,“这些人为了攀求富贵容华,连此等丧尽天良的黄粱之梦都敢做,难道还能从他嘴里说出什么正常的话?”
黎倾琰走到楚琉光身边,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方才席间遇到了太子殿下,便同他闲聊了一番,没想到居然会错过了这出好戏。”
以黎倾琰的头脑,早在事情发生之前,便已经从雪娅等人的口中知晓了今天会有这样的一出,所以他事先又在楚琉光安排好的基础上,又多部署了一些,生怕楚琉光会因着那一点半点的纰漏,而有损闺誉。
虽说他不在意楚琉光名声的好坏与否,但到底也是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子受他人诟病。
一看太子都来了,众人连忙跪身行礼,“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黎乾虚手一抬示意众人平身,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王家兄妹,向黎梦问明了事情的经过后,便转头对楚琉光道:“如此斯文败类若不严加惩处,岂不是玷污了我大黎泱泱学子的高尚美名?”
大黎的治国之道,不偏向文臣,亦不侧重与武将,而是两者并驾齐驱,因此文人志士也算是极有前途可言,但若当中真的出现了一两个败类,那简直就是给所有人抹黑。
王宇轩被黎乾的出现给惊呆了,原以为今日楚府举办的只是一个吟诗作乐的小宴会,未曾想当朝太子竟然会前来。他难以置信的偷瞟了一眼黎乾,却被黎乾眼中的凌厉之气,当即吓得身体一颤,终是弯下了腰杆,将头紧贴于地面。
“求太子明察啊!草面是冤枉的!”
面对王宇轩这种死不悔改的模样,黎乾极为厌恶的皱着眉头,显然是没有楚琉光那样的耐心,肯在这事上浪费功夫。
“此人着实可恶,先打上他四十大板再继续审。”说罢,黎乾看了看天色有道:“眼下时间尚早,不如就趁今日好好审一审这个敢在楚府作恶的刁民,也算是还我大黎诸位学子的清白名声,大家感觉如何?”
太子殿下都发话了,又岂敢有人敢说个不字?
尤其是在场闻讯赶来的诸多学子志士,都巴不得将王宇轩大卸八块,出口恶气。
有了王宇轩这个先例,保不准以后所有的名门望族都会如防贼一般对他们,生怕他们也会像王宇轩一样,有着那些龌龊不堪的心思,这根本就是一马勺坏一锅啊!
“本郡主正有此意,今日宴请的便是诸位学子,可现在偏偏出现了这么一个斯文败类,简直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若不严惩于他,怕是也会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既然王宇轩喜欢把话说的冠冕堂皇,那楚琉光就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惩处他的理由。
王宇轩一听要打自己四十大板,还要另行严惩,瞬间便彻底慌了神,“太子明鉴!草民是冤枉的!草民冤枉啊!草民也不知怎么就进了楚府,看到郡主后刚想要问路,哪里想得到会被扣上这样的罪名啊!”
事到如今王宇轩依旧极力的想要撇清干系,他心里想着反正刚刚的事,太子并未亲眼所见,也断然不会知晓发生了何事,只要自己紧咬着不知实情,等挨过了今日,再等家里知晓他出了事,出面用银钱大点上下,到时还不是得还他一个无罪之身?
不过这京城不比淮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用银子解决的。
见王宇轩几句话将所有的事情都撇的一干二净,反而还大有是楚琉光诬陷他之意,黎倾琰的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杀意。敢三番两次的触碰他的底限,还口出狂言的妄想加害于他的女人,真当他黎倾琰好欺负?
“话说的还真是纹丝不漏,之前听到的那首诗倒是还真有几分才气。”黎倾琰轻倚着背后的一根翠竹,悠悠吟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黎倾琰的记忆力超群,仅是听过了一遍,就能丝毫不落的背了下来,他吟诵的声音轻狂中伴着柔情,这么一念下来,竟比王宇轩吟的时候更加令人心动万分。
众人闻之面面相觑,这般充满意境情怀的诗句,为什么会出自这样一个人渣的嘴里?<